“啪!”
一声脆响,吓得周文泰等人一哆嗦!
“丝绸巨贾苏半城,去岁报税之额,竟不足其运河漕船出货量一成!其隐匿之利,何其巨也?!”
“盐商总会魁首李万斛,盐引数目与盐课所入,相差何止十倍?!盐课之银,流于何处?!”
“更有那经营南洋香料、西洋奇货者,船货价值连城,报关之数却寥寥无几!视朝廷法度如无物!视陛下天恩如草芥!”
徐鑫每点一个名字,被点到的豪商脸色就白一分!他所说的数据,精确得可怕!仿佛他们家中密藏的账本都被对方看光了!这神仙…难道真有洞察万物之能?!
“真君息怒!”沈万三第一个站起来,深深一躬,姿态放得极低,声音带着惶恐,“此…此中或有误会,或…或是下面人办事不力,账目不清!吾等效忠陛下之心,天地可鉴!岂敢…岂敢隐匿资财,偷漏国税?”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叫苦不迭。徐鑫点出的,正是他们这些豪商惯用的避税手段,大家心照不宣,没想到被这位真神仙掀了个底朝天!
“误会?账目不清?”徐鑫冷笑一声,拿起案几上的一份卷宗,“这是松江府海关近三年的进出货记录,与尔等申报之数比对!这是运河钞关过往船只抽检的货单,与尔等货票之差异!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尔等当贫道是三岁孩童,还是当陛下可欺?!”
无形的威压混合着“国运眷顾”的气势轰然释放!堂内温度骤降!所有豪商都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几乎喘不过气!连沈万三都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真君…真君容禀!”另一个大盐商颤抖着开口,“非是我等不愿纳税,实乃…实乃十税其一,负担过重!且税司新立,吏员不明商道,稽查繁琐,恐…恐伤及商脉根本啊!”
“负担过重?”徐妙锦忍不住冷笑出声,声音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们在西湖边上修园子,一掷千金的时候,怎么不说负担过重?你们家窖藏的银子长了绿毛的时候,怎么不说负担过重?朝廷要修河工、练新军、造宝船、赈济灾民,哪一样不要银子?你们赚着大明的钱,却不想为大明的江山出一份力?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徐妙锦的话如同刀子,句句诛心!说得那些豪商面红耳赤,却又无法反驳。
徐鑫抬手,止住徐妙锦的质问,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负担?贫道再问尔等一句,是银子重要,还是脑袋重要?!”
他缓缓站起身,拿起那面玄黑色的王命旗牌,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陛下赐贫道王命旗牌,总理商税维新事!有先斩后奏之权!凡阻挠新政、偷税漏税、欺瞒朝廷者…杀无赦!诛三族!”
“嗡——!”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王命旗牌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杀意,竟无风自动,发出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嗡鸣!旗面上“如朕亲临”和“总理商税”八个大字,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令人心悸的血光!
“扑通!”
几个胆小的豪商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真君饶命!我等知错!我等愿补缴税款!全力配合新政!”
“我等愿补缴!全力配合!”
有人带头,其他豪商也纷纷跪倒一片,连声告饶。沈万三脸色灰败,也缓缓跪了下去。他知道,大势已去。这位真神仙手握王命,洞悉一切,还有鬼神莫测的手段,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叮!以王命旗牌及铁证震慑江南豪商集团,初步瓦解其联合抵抗意志!】
【获得临时状态:“官威赫赫”(大幅提升行政命令威慑力)!功德值+点!】
【沈万三敬畏度+20(彻底臣服)!其他豪商敬畏(恐惧)度+80!】
徐鑫看着跪倒一片的豪商,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改革,必然要触动既得利益者的蛋糕!不杀鸡儆猴,不足以立威!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徐鑫收起旗牌,语气稍缓,“起来吧。补缴历年偷漏税款之事,由户部吏员会同地方税司,按新章程核算,给你们三日时间,主动申报!既往…可部分不咎!” 他留了余地,避免逼得太紧狗急跳墙。
“三日之后,若再有隐匿,或申报不实…”徐鑫的声音再次转冷,“休怪贫道…王命无情!”
“谢真君开恩!谢真君开恩!”众豪商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心中那点侥幸被彻底碾碎。三日…够他们回去砸锅卖铁,填补窟窿了!
“沈万三留下。其余人,退下!”徐鑫挥挥手。
众豪商如逢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只留下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的沈万三。
“沈员外,”徐鑫走到沈万三面前,脸上那冰冷的杀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深意的笑容,“你是个聪明人。方才,你第一个站出来,姿态放得最低。很好。”
沈万三心中一凛,连忙躬身:“真君明鉴,草民…草民只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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