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光灯在疗养院病房的天花板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林夏握着绣魂针的指尖悬在精华液瓶身上方,针尖距离暗纹还有半寸时,银针突然泛起诡异的黑光——那些被打磨成品牌LOGO的藤蔓纹路,在阴眼视界里显出真实模样:本该连贯的“安魂锁魄”咒文被截断成三段,中间的“护心纹”被挖去, replaced with inverted “引魄入瓶”符号,缺口处用金漆描着广告公司的英文名,却在灵力感知中透出腐尸般的阴寒。
“林老师,该补妆了。”陈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合时宜的僵硬。林夏转身时,看见他正对着化妆镜发呆,手中的精华液瓶贴在胸口,瓶身咒文随着他的呼吸明灭,像活着的虫豸在皮肤下蠕动。镜中倒影里,他的嘴角缓缓勾起,形成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弧度,眼尾下垂的弧度竟与二十年前实验室照片里的护士重合——那是当年负责注射声纹的护士长,她的嘴角也曾挂着同样的笑,看着病人的声纹被抽离。
“别动,睫毛膏沾到眼皮了。”林夏稳住呼吸,绣魂针藏在化妆刷后,针尖轻轻点在陈妄眉骨处——那里本该是人体“神庭穴”的位置,却有一缕极细的黑雾渗出,像被咒文牵引的邪祟触手。陈妄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的温度低得反常,却在触到她腕间的百工箱银链时猛地缩手——银链上刻着初代灵器师的镇魂咒,与瓶身被篡改的纹路产生细微共振,疗养院的老式灯泡随之明灭,闪烁频率恰好是邪术“引魂阵”的启动节奏。
“陈妄?你没事吧?”导演的声音从镜头后传来,带着不耐的催促。林夏趁机低头观察瓶身,发现咒文的缺口处正渗出透明黏液,落在陈妄的衣领上,竟晕开淡青色的脉络——那是声纹邪术“认主”的标志,当黏液顺着皮肤渗入血管,陈妄的声纹就会彻底被瓶中邪魂接管,成为“声魂容器”的活祭品。
化妆箱突然发出蜂鸣,箱内的“咒文修复手册”自动翻开,泛黄的纸页上,初代百工箱师用朱砂笔圈住“引魄符”的篡改处:“以伪乱真者,必留七窍缺口——观其纹路,寻其本真。”林夏的目光落在瓶身藤蔓的末端,那里有片被雕成枫叶的装饰,看似普通,却在阴眼视界里泛着微弱的金光——那是未被篡改的原咒残片,藏着“安魂”的初心。
“我……有点头晕。”陈妄突然踉跄,靠在化妆桌上,精华液瓶滚落在地,瓶身咒文与地面青砖的缝隙重合,竟组成完整的“引魂入地”阵图。林夏看见地砖下渗出绿色雾状声纹,正是二十年前病人的怨念,它们顺着阵图爬向陈妄的鞋底,而他耳后的淡青色脉络已蔓延至太阳穴,耳钉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那是声纹接收器在匹配邪阵频率。
“别动!”林夏迅速扯下脖子上的银链,缠在陈妄手腕,银链的镇魂咒与瓶身残片的金光产生共鸣,形成淡金色的光罩,暂时挡住了地下的邪魂。她捡起精华液瓶,绣魂针抵住枫叶残片,灵力顺着针尖注入——当年的研究员在篡改咒文时,终究留了一丝善念,将原咒的“护魂核心”藏在装饰纹路里,此刻正随着灵力的注入,渐渐显露出完整的“安魂”二字。
然而,就在咒文即将修复的瞬间,疗养院的总电闸突然跳闸,整个楼层陷入黑暗。林夏的阴眼视界里,陈妄的轮廓被无数声纹触手缠绕,瓶身咒文在黑暗中发出幽蓝荧光,与他耳钉的红光形成诡异的呼应。远处的走廊里,传来输液架滑轮滚动的声音,“咔嗒咔嗒”的节奏与灯泡重新亮起的频率一致——邪术大阵已进入启动倒计时,每一次灯光闪烁,都是一次“引魂”的 Attempt。
“林老师,你在干什么?”陈妄的声音变了,带着老年女性的沙哑与孩童的尖锐,两种声线重叠在一起,像被撕裂的声带在说话,“我们等了二十年,终于有人来帮我们打开‘声魂之瓶’了……”他抬起手,指尖长出半透明的“声纹指甲”,对着林夏的眉心刺来,却在触到她眉心的镜灵印记时,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那是邪魂与灵媒印记的正面碰撞。
化妆箱在黑暗中亮起微光,镜灵碎片化作光点悬浮在陈妄周围,映出他脑海中的记忆残像:童年的雨夜,老护士将耳钉塞给他,“记住,瓶身的咒文是锁,也是钥匙……别让他们拿到完整的纹路……”画面跳转至实验室,穿白大褂的男人举着精华液瓶,瓶身咒文的缺口处,正是陈妄此刻戴着的耳钉形状——原来当年的“声纹实验”,早已将他设定为“钥匙”,用耳钉锁住瓶中邪魂的最后一道封印。
“钥匙在你手里,也在我手里。”林夏握紧精华液瓶,让银链的镇魂咒与瓶身残片共振,“他们篡改了咒文,却改不了最初的善意——你听,枫叶纹路里,还有老护士的祈祷。”她将瓶身贴在陈妄耳边,微弱的金光渗入他太阳穴,那些缠绕的声纹触手突然顿住——老护士临终前的低语,混着二十年前病人的呜咽,从瓶身残片里溢出,“别害怕,声音是杀不死的,它会藏在记忆里,等着被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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