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瀑布拟香峰,含鄱口边绕云海。
待到雾散呈湖面,定是朝霞戏涯松!
一抹朝霞衬庐山......
厦门向晚,夕阳醉笔,把天空涂成一盏渐层的蜜酒:橙是初熔的蜡,赤是旺烧的火,云沿被点成一抹偷吻的紫。光如金丝,穿蝉翼之云,温柔坠下;一城梧桐得金线,柏油得碎银,车镜成流火。夏至立在阳台,指尖尚留杯壁薄凉,目光却早剪断市声,飘回庐山——
三日旧梦,一瀑悬天。松香换海盐,青石板替浪花,苔痕湿履。银龙忽降,先闻远鼓,再闻碎铃,终闻珠迸;水汽带松甜,替汗珠降温。龙颈一束,龙须四散,龙尾扫成碧雾,嵌一弯即席彩虹。雷滚深潭,回音颤土,把旅魂久久钉在绿翡翠之心。
此时,在夏至充满诗意的眼中,这瀑布又宛如一位身着素绢的超凡仙女 —— 水流是她的裙,顶端聚拢时是修身的裙摆,中途散开时是飘逸的裙裾,谷底的水雾便是裙摆扫过的涟漪;而瀑布周围的野花是她的装饰,紫色的龙胆、黄色的蒲公英点缀在崖壁上,像别在裙角的宝石。她于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翩翩起舞,转身时带起水雾,跳跃时溅起水花,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那随风轻盈飘动的水汽,不正像仙女舞动时飞扬的裙袂,飘逸灵动、美轮美奂;而瀑布发出的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是大自然这位顶级乐师为这场绝妙舞蹈精心奏响的激昂乐章 —— 鼓点是水流撞岩石的 “噼啪”,长音是水流奔涌的 “哗啦”,和声是山谷的回音 “轰隆”,每一个跳动的音符都饱含力量,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此情此景,不禁让他脑海中浮现出 “遥望瀑布拟香峰” 的诗句,眼前的瀑布,可不正是以一种磅礴大气、震撼人心的姿态,生动地模拟着香峰的壮美与灵动吗?那洁白无瑕、奔涌不息的水流,恰似从香峰袅袅升腾而起的云雾,不是厚重的浓,而是轻薄的淡,如梦似幻、亦真亦假,令人深深沉醉,心驰神往。
在庐山的第二天,天还未亮,闹钟还没响,夏至便被窗外的鸟鸣叫醒 —— 不是一只鸟的叫,而是一群鸟的合唱,有清脆的 “啾啾”,有婉转的 “咕咕”,还有短促的 “喳喳”,像天然的闹钟。他和同伴们迫不及待地早早来到了含鄱口,彼时的含鄱口还浸在晨雾里,雾气不是冷的,而是带着暖意的湿,沾在脸上像薄纱拂过。
整个观景台仿若被大自然这位神秘画家轻轻涂抹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弥漫着淡淡的、如梦似幻的雾气,处处透着一股神秘而静谧的气息 —— 不是死寂的静,而是带着生机的宁,连风吹过松针的 “沙沙” 声都格外清晰,宛如一位蒙着面纱的娇羞少女,不愿轻易展露容颜。
站在视野开阔的观景台上,放眼四望,连绵起伏、层峦叠嶂的山峦在这如纱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 近的山能看见松树枝桠,远的山只剩模糊的轮廓,再远些的山便彻底融进雾里,只剩一片淡淡的青。它们仿佛一群羞涩腼腆的少女,用这云雾小心地遮掩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姣好面容,有的只露个山尖,像害羞时翘起的下巴;有的半遮半露,像用手帕遮着嘴角的笑;有的彻底藏在雾后,只留个隐约的影子,惹人无限遐想。
林悦站在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压得很低,怕打破这宁静:“夏至,你看那边的山,像不像卧着的老虎?”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座山的轮廓还真像一只蜷缩的猛虎,云雾绕在山腰,像老虎身上的斑纹。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天边悄然泛起了一丝微光 —— 不是突然的亮,而是慢慢的透,从深黑到浅灰,再到淡淡的橙,仿若黎明前的使者,宣告着光明的即将到来。原本静谧的云雾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开始不安分地涌动起来 —— 起初,只是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般,泛起轻微的涟漪,一圈圈地扩散;紧接着,便如同被一只无形却充满力量的大手猛烈搅动,迅速地翻滚、奔腾起来,不是杂乱的动,而是有序的流,像潮水般一波推着一波。
刹那间,云海仿若一片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白色海洋,在山间肆意汹涌澎湃 —— 浪头不是咸的,而是淡的,浪尖泛着微光,像碎银撒在海上。那排山倒海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纳入它的怀抱,吞噬一切,却又带着温柔的意,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只会感到震撼。
云浪相互激烈撞击,发出低沉而雄浑的声响 —— 不是刺耳的吵,而是厚重的沉,像大鼓被敲响,震得人胸腔发麻。这声音恰似千军万马在广袤的草原上奔腾而过,又似雷霆万钧,滚滚而来,震得人耳鼓生疼,心潮也随之澎湃起伏。
含鄱口边,风好似一个调皮的孩子,呼呼地吹着,肆意撩动着人们的发丝和衣角 —— 林悦的长发被吹得飘起来,沾在脸颊上,她笑着用手捋到耳后;韦斌的帽子被吹得歪了,他慌忙用手按住,引得大家轻笑;夏至的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带着山间的凉意,却让人觉得格外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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