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淌过院子里的向日葵花瓣。小新是被小白的爪子拍醒的,橘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缝落在脸上,鼻尖还萦绕着胡桃爷爷烤面包的香气。他一骨碌爬起来,发现风间已经坐在桌边写作业,晨光在他的铅笔尖上跳着碎光。
“风间风间,快去后山吧!”小新拽着风间的胳膊晃悠,睡衣的领口还歪着,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小白叼着他的袜子跑过来,尾巴扫过地上的画本——林哲昨晚画完的封底正朝上,画面里大家围坐在院子里,每个人的头顶都飘着个小小的故事气泡,他自己的气泡里画着动感超人举着发光蘑菇。
“吃完早饭再去。”风间推了推眼镜,把最后一道算术题的答案填好,“而且要穿好衣服。”他指了指小新光着的脚丫,地板上还留着几个可疑的面包屑印子,显然是小白昨晚偷叼面包时踩的。
妮妮抱着布偶走出房间时,发现窗台上的布偶们排得整整齐齐,那个鲸鱼布偶正对着窗外“呜”了一声。顺着它的目光望去,院子角落的篱笆下,不知何时冒出几朵淡绿色的小蘑菇,伞盖边缘泛着荧光,像撒了把碎星星——和林哲画本里的发光蘑菇一模一样。
“真的有发光蘑菇!”妮妮惊讶地捂住嘴,布偶们在她怀里兴奋地蹭来蹭去,那个长得像灰姑娘的布偶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指向篱笆外的小路。小路尽头的后山轮廓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头安静趴着的巨兽。
胡桃爷爷把烤好的面包摆在桌上,看到孩子们盯着蘑菇看,笑着说:“那是晨雾菇,只有清晨有雾的时候才冒出来,太阳一晒就会变透明。”他给每个人的盘子里放了块果酱,“后山的林子里多着呢,以前还在蘑菇下面捡到过奇怪的小石头。”
“奇怪的石头?”林哲立刻来了精神,手已经摸到了画本的笔,“是像起源之海的那种吗?”
“记不清了。”胡桃爷爷挠了挠头,“年代太久,只记得石头上有花纹,像谁用指甲刻的画。”他擦了擦桌子,木屑飘到阳光里,竟也泛着淡淡的光,和晨雾菇的荧光如出一辙。
饭后,大家背着小背包往后山走。小白跑在最前面,鼻子贴着地面嗅来嗅去,时不时停下来对着草丛“汪汪”叫两声。妮妮把鲸鱼布偶放进背包,布偶的尾巴露在外面,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偶尔发出细碎的“呜呜”声,像在指引方向。
山路两旁的灌木丛上还挂着露水,阿呆的调和器突然“嘀”地响了一声,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叙事波动,强度微弱。”他把调和器凑近晨雾菇,屏幕立刻亮起绿色的波纹,“和起源之海的波动很像,但更温和。”
风间蹲下来观察蘑菇的根部,发现土壤里缠着几根极细的银丝,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彩虹般的光。“这是什么?”他用树枝挑出一根,银丝突然像活过来似的,顺着树枝往上爬,在顶端绕了个小小的结,和他们在归航结上见过的绳圈有几分相似。
“好像在哪里见过。”林哲翻着画本,突然指着起源之海那一页,“看!金色浪花里的纹路!”画中的浪花边缘,确实有类似的银丝缠绕,当时只当是海水的反光,现在看来,更像是某种隐藏的线索。
小新突然大喊一声:“小白找到了!”只见小白正趴在一棵老橡树下,对着树根处的一簇蘑菇狂摇尾巴。那簇蘑菇比之前看到的大得多,伞盖的荧光连成一片,在树根处照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还粘着几根和风中铃线一样的蓝线。
“这是……通道?”妮妮的声音有些发颤,布偶们在背包里不安地动了动。鲸鱼布偶突然“呜”地叫了一声,声音比之前响亮,像是在鼓励他们进去。
风间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洞口,听着回声判断深度:“不算太深,而且有风,说明通着别的地方。”他扯了扯洞口的蓝线,线很结实,末端系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洞里。
“胡桃爷爷说过,后山以前有猎人的储藏洞。”林哲想起昨晚胡桃爷爷讲的故事,“说不定是以前留下的。”他打开画本上的手电筒,光柱射进洞里,照亮了一段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上长满了青苔,却意外地干净,不像很久没人走过。
阿呆的调和器突然播放起一段陌生的旋律,轻柔得像耳语。“是新的录音。”他把音量调大,旋律里混着细微的说话声,像个孩子在哼歌,歌词模糊不清,只听清反复出现的“星星”“回家”。
“进去看看吧。”小爱突然开口,她一直没说话,此刻眼神却很亮,“总觉得里面有我们该找的东西。”她指了指洞口的晨雾菇,“这些蘑菇的光在指引方向,就像起源之海的浪花一样。”
小新第一个钻进洞口,大喊着“动感超人来啦”,回音在洞里嗡嗡作响。小白紧随其后,尾巴上的蓝线在黑暗中划出淡淡的光。其他人陆续跟上,石阶很陡,妮妮扶着洞壁往下走时,指尖触到一片光滑的东西,借着林哲的手电光一看,是块嵌在墙里的贝壳,贝壳内侧的纹路里,用银线画着个小小的归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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