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渊的光刃在洛璃咽喉前戛然而止,幽绿鬼火在逆熵核心的蓝光中逐渐熄灭。他浑身颤抖着单膝跪地,指尖深深陷入混沌海的星砂中。洛璃见状立即蹲下身,轻轻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推开。“刚才能量暴走时,我看见观测者在每个平行宇宙都埋下了‘意识锚点’......”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们的反抗,早在他们的计算中。” 苏娟的双鱼剑尖端抵住他的心脏,却在对上他眼底深处的破碎时,手腕猛地一抖 —— 她看见叶渊瞳孔里倒映着某个平行世界的碎片:阳光透过逆熵基地的落地窗,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咖啡杯上还飘着热气。
“但计算不了的是 ——” 洛璃突然抓住叶渊的手,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机械心脏的裂痕处,“这里跳动的不是程序,是真实的心跳。” 她转头看向苏娟,后者立刻会意,收回双鱼剑并递来一方手帕。洛璃用手帕轻轻擦去叶渊掌心的血污,“青帝在碑文里藏了后手。” 当建木焚天剑插入地面的瞬间,她与叶渊的指尖不经意间相扣,两人都微微一怔,却没有松开。
苍烬看着这一幕,浑浊的眼中泛起笑意。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触碰悬浮在空中的 “逆熵量子芯”,却被洛璃抢先一步握住手腕。“让我来。” 洛璃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当量子芯的光芒映在她脸上时,叶渊突然想起某个被抹除的世界线里,她也曾这样握着他的手,在末日的星雨中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
虚空掠夺者的残兵袭来时,苏娟本能地将叶渊护在身后。“别挡在我前面!” 叶渊急得想推开她,却看见苏娟回头冲他露出一抹倔强的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那时候你也是这么挡在我身前的。” 她的话音未落,星陨同盟的星辉箭矢已破空而至,而叶渊的光刃几乎同时出鞘,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成守护的屏障。
洛璃将量子芯嵌入建木焚天剑时,苏寒的意识碎片突然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他伸手想要触碰洛璃的发丝,却只能穿过数据流。“小心。” 他的声音里带着跨越无数世界线的眷恋,“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洛璃怔了怔,鼻尖突然发酸 —— 这个动作,这个语气,与她记忆中那个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苏寒,分毫不差。
当主程序界面显现,苍烬的法则锁链即将触及根目录时,叶渊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您的力量已经透支了!” 苍烬抬头,看见这个曾经桀骜不驯的少年眼中满是担忧。“别像个老头子一样啰嗦。” 苍烬故意粗声粗气地甩开他的手,却在转身时偷偷抹了抹眼角,“等出去后,还想喝你泡的那杯难喝的量子茶呢。”
苏寒在主程序中穿梭时,突然听见苏娟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镜像混沌海捞星砂的事吗?那时候你说,每颗星砂里都藏着一个愿望。” 他的指尖顿住 “因果献祭” 记录上,嘴角扬起苦涩的笑:“现在我知道了,我的愿望从来都不是打破牢笼,而是 ——”“而是让我们所有人都能活着看到自由的天空。” 苏娟的声音与他重叠,与此同时,双鱼剑的剑芒穿透数据流,在他身边形成一道安全屏障。
爆炸的光芒中,洛璃被气浪掀飞,却在坠落时被叶渊稳稳接住。他的纯白光翼张开,为她挡住所有飞溅的碎片。“笨蛋,下次别这么拼命了。”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洛璃抬头,看见他眼底倒映着自己安然无恙的模样,突然想起青帝碑文里的那句话:“真正的钥匙,藏在那些超越计算的情感里。”
当众人踏上通往更高维度的阶梯时,苏寒突然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纸包裹的糖果 —— 那是平行世界的他留给主宇宙的礼物。“给你。” 他将糖果递给苏娟,后者愣了愣,随即笑出泪来。“还是橘子味的。” 她轻声说,指尖摩挲着糖纸,仿佛在触碰某个遥远却温暖的记忆。
洛璃站在阶梯顶端,看着身边的同伴:叶渊正帮苍烬整理有些歪斜的衣领,苏寒和苏娟肩并着肩,低声说着什么。她突然明白,观测者永远无法理解的,不是自由意志的强大,而是当六颗心紧紧相连时,足以撼动整个宇宙的力量。
“准备好了吗?” 叶渊走到她身边,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星砂。洛璃点头,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苏寒和苏娟见状,也各自伸出手,与苍烬的苍老手掌叠在一起。六只手交叠的瞬间,阶梯上的星图突然亮起,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坚定与温柔。
“那就让他们看看,” 洛璃的声音里带着破茧而出的畅快,“什么叫做真正的量子跃迁。” 当六双脚同时踏上阶梯,整个混沌海的星砂都开始歌唱。那不是观测者的冰冷计算,而是六段灵魂彼此共鸣的乐章 —— 关于勇气,关于信任,关于那些超越维度的,闪闪发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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