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七月二十日,在朝鲜黄海道海州离的海岸线约5里的地方,沈世魁正在押送一些朝鲜人,前往海边的沙船。突然有卫兵来报,附近好像还有一股东江镇的人,也在押送朝鲜人,沈大将军怒火中烧,老子已经不在辽东与你们抢市场了,结果你们又跟着一起抢到朝鲜来了。大喊一嗓子:“来人啊,过去与他们会会,他娘的是那路神仙。”说着就带着50个亲卫杀气腾腾的过去了,走到半路,对方也过来40、50人,也是气势凶汹,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借着清晨的微光,两个一见面就尴尬了,“怎么又是尚可喜这个老乌龟?”尚可喜也是嘴角直抽抽,“沈世魁,你他妈的这么大的官,掉钱眼里了,这蚊子肉都要亲自来吃。”
两人相视一笑,两个月见了三次面,又一个你懂的表情,尽在不言中,心中继续互骂“你个老六,麻麻x,想抢老子的生意”,没办法穷怕了,有赚钱的机会,东江总是“卷”字当头。
沈世魁摸出一包华子烟,抽一支给尚可喜递过去,自己也叼上一支,笑着问:“老尚,本月收获如何?”
尚可喜接过华子,划开手中火柴,给沈世魁和自己点上,嘿嘿笑着说:“太他妈的恶心人,辽南建奴往内陆撤进去100多里,老子的人冒险深入,还折了几十个兄弟,亏大发了,老沈你们呢?”
沈世魁知道这家伙的话,如果信一半,都算多的,深抽一口烟说道:“我有点骑兵,还是能搞到人,但风险有点高,收益太小,这不只有另想办法,抓点绵阳一样的朝鲜人充充数,主要还是我们屯田自用,6年前铁山屯田的朝鲜人,都被建奴杀光了,对了,你的人要不都卖给我算了,我比金山多出一两银子,六两银子一个。不过,说实话,这些穷鬼棒子,都不用抓,老子的人,站在村子中间吼一嗓子,听说可以离开他们住的鬼地方,麻溜的自己带着家人就来集合。这个钱,躺着就能赚,舒服!”
不一会儿,两个狗东西就勾肩搭背约好,三天后皮岛,一起喝花酒,至于朝鲜美女算沈世魁的......”
东江集团的兄弟们最近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朝廷的俸禄照发,金山的军火管够,走私生意利润翻番,就连木材买卖都成了"现金奶牛"。比起当年在辽东啃树皮的苦日子,现在就算撞船事故频发,那也是"富贵险中求"。但最近有个"狗屁膏药"让人火大——金山公司居然开始立规矩了!"谁敢向自己人开火,军火就别想买了,人也别想卖了,要搞什么“贸易制裁和禁运”。前不久耿仲明和耿仲裕兄弟就抢了自己人,现在被整得老惨了。总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有的是赚钱的地方和门道,不行就辛苦点,跑远点抢人,还是挺容易的。
同一时刻,鸭绿江畔雾霭未散。近百土着分散在林中,干得热火朝天。他们手持简陋刀具,或挥动斧头,伐木声此起彼伏。粗壮的原木在阵阵“嘎吱”声中倒下,砸起尘土与落叶。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映照出他们古铜色的肌肤与坚毅的面庞。有的土着把砍倒的树木简单修整,有的则在旁清点着数量。微风拂过,满地碎叶翻飞,他们沉浸在伐木劳作里,全然不顾江水悠悠流淌,仿佛这只是他们平凡又充满力量的一天。
宽甸地区往北三十里的鸭绿江畔,二十岁的纳殷部壮小伙鲁布里,现在已经成包工头,他从深山里找了近百人,一起伐木,五个半大的小子,也变坏了,每个拿着一个鞭子,谁干活偷懒,他们就抽过去,还满嘴的粗口。而东江人一般都窝在江边的船上,抽着烟玩着牌九。现在安全的很,据说最近建奴发现这边明人活动很猖獗,派了一小队骑兵来调查,结果被这群野女真在半道给弄死了,谁敢破坏“贸易自由”,谁就去死。
鲁布里今天悄悄的给船上的东江人说,你们最近小心,金兵好像在集结大军,疯狂的在叆河上游造船和造筏子,估计最近要搞有什么“大动作”。
旅顺副将张攀立马高坡,俯瞰大连湾。这片曾寂寂无闻的海滨之地,因金山商会的投资已悄然蜕变——大连造船厂的骨架正从晨雾中显现。场地中央,小山般的木材垒作奇观:粗细不等的原木以某种野性秩序堆叠,在朝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宛如一座凝固的浪涛。与之比邻的烘烤房巍然矗立,炉火正炽。浓烟自烟囱喷薄而出,化作黑龙盘旋上天,在靛青的天幕上拖出狰狞的尾迹,将晨空染成铅灰色。此起彼伏的号子声里,工匠们穿梭于原木迷宫。斧斤与凿子的合奏中,船厂的轮廓愈发清晰——这里将成为东江镇的海上命脉。
为拱卫这项工程,金州卫城正按棱堡形制重建。新任指挥使张杰即将到任,他的兵锋将为船厂筑起铁壁。就连以吝啬着称的奸商李勇,也不得不咬牙注资金州防御。这笔看似亏本的买卖,在他精明的算盘里却是笔稳赚的国难财:只要大明这艘破船不沉,后金的战火便是他最好的提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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