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功曹魏腾曾经违背了孙策的心意,孙策要杀他,大家又担心又害怕,却想不出办法。孙策的母亲吴夫人靠着一口大井对孙策说:“你刚在江南开创基业,很多事还没办妥,正应该优待贤才,礼待士人,原谅别人的过错,记住别人的功劳。魏功曹为公事尽心谋划,你今天杀了他,明天大家都会背叛你。我不忍心看到大祸临头,不如先跳到这井里去死!”孙策大惊,赶紧放了魏腾。
当初,吴郡太守、会稽人盛宪举荐高岱为孝廉。后来许贡来接任太守,高岱就带着盛宪到营帅许昭家避难。乌程的邹佗、钱铜以及嘉兴的王晟等人,各自聚集了一万或几千人,不归附孙策。孙策带兵去征讨,把他们都打败了,接着进攻严白虎。严白虎战败,逃到余杭,投奔许昭。程普请求攻打许昭,孙策说:“许昭对旧主有义气,对朋友有诚心,这是大丈夫该有的志向。”于是就放过了他。
曹操又把军队驻扎在官渡。曹操的侍从徐他等人想谋杀曹操,他们进入曹操营帐时,看到校尉许褚,脸色都变了。许褚察觉不对劲,就把他们杀了。
当初,车骑将军董承声称接受了皇帝藏在衣带中的密诏,和刘备密谋要杀掉曹操。曹操曾经不经意地对刘备说:“当今天下的英雄,只有你和我啊,袁绍那些人,根本不值一提!”刘备当时正在吃饭,吓得筷子都掉了。正好这时天上打雷,刘备就趁机说:“圣人说:‘遇到迅雷和狂风,人一定会改变脸色’,果然有道理啊。”于是刘备就和董承以及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服等人一起谋划此事。
正巧曹操派刘备和朱灵去拦截袁术,程昱、郭嘉、董昭都劝曹操说:“不能派刘备去啊!”曹操后悔了,派人去追,已经来不及了。袁术往南逃走后,朱灵等人回军。刘备就杀了徐州刺史车胄,留下关羽镇守下邳,代行太守职权,自己回到小沛。东海的贼寇昌豨以及很多郡县都背叛曹操,归附刘备。刘备的人马发展到好几万,还派使者和袁绍联合。曹操派司空长史、沛国人刘岱和中郎将、扶风人王忠去攻打刘备,没能取胜。刘备对刘岱等人说:“就算你们来一百个人,也拿我没办法;要是曹公亲自来,那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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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史料生动展现了东汉末年群雄割据、战乱频发的动荡图景,其中人物的谋略抉择、命运沉浮与时代大势相互交织,折射出乱世生存的残酷逻辑与权力博弈的深层规律。
智士的清醒:刘晔的格局与远见
刘晔在面对郑宝裹挟时的果断行事,尽显乱世中保全自身、掌控局面的智慧。他以“手刃杀之”的决绝手段瓦解数千人武装,却不贪权据有,而是将部众转交刘勋,理由是“宝无法制,其众素以钞略为利”,自己“宿无资,整齐之必怀怨难久”。这一决策既规避了驾驭乱兵的风险,又为自己预留了转圜空间,体现了对人性本质与权力逻辑的深刻洞察——没有根基的控制权如同流沙,强行握持只会引火烧身。
更值得称道的是他对刘勋伐上缭的劝谏。面对“外内尽贺”的狂热,刘晔直指要害:“上缭城坚池深,攻难守易”“兵疲于外而国内虚,策乘虚袭我,则后不能独守”。这番分析精准预判了孙策的战略意图与战争走向,却因刘勋的贪婪与傲慢未被采纳。这一悲剧性对比揭示了乱世的残酷法则:决策者的格局与清醒,往往比兵力强弱更能决定成败,而多数人终将被眼前利益蒙蔽双眼。
枭雄的崛起:孙策的战略博弈与攻心之术
孙策的一系列操作堪称汉末军事政治的经典案例。他巧妙利用刘勋的贪婪,以“伪卑辞”“珠宝贿赂”诱使其出兵上缭,实则布下“围点打援”的陷阱——趁皖城空虚奇袭得手,俘获三万余人;在彭泽截击回援的刘勋,最终“收得勋兵二千馀人,船千艘”,完成对庐江势力的吞并。这一过程中,孙策展现了精准的对手心理把控、灵活的战术调整能力与高效的执行力,将“兵不厌诈”的军事思想发挥到极致。
在沙羡之战中,孙策大破黄祖与刘表援军,“获其妻子及船六千艘,士卒杀溺死者数万人”,进一步巩固了江东霸权。而攻略豫章时,他并未一味强攻,而是派虞翻劝降华歆,以“君年德名望,宜修子弟之礼”的姿态礼遇降者,既减少了损失,又赢得了士大夫阶层的认同。这种“武力威慑与怀柔安抚并重”的策略,为江东政权的稳定奠定了基础。
孙策对细节的把控同样值得关注:抚视袁术妻子、收葬刘繇、释放魏腾、赦免许昭,这些举动看似细微,实则是在乱世中构建“仁德”形象的刻意经营。他明白,单纯的武力征服难以持久,唯有赢得人心才能建立稳固统治,这种兼具枭雄狠辣与政治家远见的特质,使其在短短数年间平定江东,成为“用兵如神”的少年英雄。
失败者的教训:刘勋的贪婪与袁绍集团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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