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收起弹弓，掏出帕子替棠姒掸了掸肩上的灰尘：“表妹下次可莫要心软了，这世道坏人可不会怜香惜玉。”
孙悟空抓了把地上的枯叶，点燃做成火把：“小师妹，咱们还是快赶路吧，这地儿阴气太重。”
四人正要离开，却见地上的尸体突然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远处传来阴森的笑声：“今日之仇，我定当百倍奉还！”
棠姒晃了晃脚链，铃铛声清脆悦耳：“下次见面，记得换身好看的衣裳，本公主下手或许能轻点。”
哪吒哼了一声，抬脚就走：“下次再让我碰见，直接烧成灰。”
杨戬笑着跟上去，顺手摘了朵野花别在棠姒发间：“还是表妹好看。”孙悟空挠挠头，变出几个热腾腾的炊饼抛过来：“都别光顾着说话了，填饱肚子要紧。”
暮色彻底吞噬林间最后一丝光亮时，棠姒脚链上的铃铛突然“叮铃”急响。她猛一转身，差点撞进哪吒怀里，火尖枪的寒光擦着她耳畔掠过，“又发什么疯？”
“不是我！”棠姒揉着被扯疼的耳垂，突然压低声音，“下一站是灭法国难行，讲的是一个国王做了个噩梦，梦见了个和尚这和尚大了他的爱妃还霸占了他的儿子，这国王醒来之后一气之下就要灭佛，还要杀1万个和尚。”她忽然凑近哪吒，吓得对方下意识后退半步，“灭佛我是不阻拦的，但这和尚还是要救的，所以这一难让他别杀和尚就行了，还有的我不管。”
“所以你打算让大唐铁骑踏平灭法国？”杨戬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指尖轻轻勾住她发间野花，“公主殿下的特权，倒是简单粗暴。”
棠姒一把拍开他的手，却没躲开孙悟空递来的炊饼：“小师妹，先填填肚子再想损招。”
“谁说我要用铁骑？”棠姒咬了口炊饼，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得让他心甘情愿不杀和尚。”她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咱们扮成江湖艺人混进王宫，我负责表演胸口碎大石，你们三个——”
“打住。”哪吒火尖枪往地上一杵，“要我扮杂耍的？做梦。”
“就是就是，表妹这主意太荒唐。”杨戬慢条斯理掏出帕子，替她擦掉嘴角的饼屑，“不如让国王梦见和尚救了他爱妃，岂不省事？”
“太老套！”棠姒嫌弃地撇嘴，突然伸手揪住孙悟空的衣领，“师兄，你说怎么办？”
孙悟空金箍棒在掌心转出残影，挑眉道：“依俺看，不如直接绑了国王，逼他写下‘永不灭佛’的保证书。”
“这和铁骑踏平有什么区别？”棠姒松开手，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咱们扮成和尚！”
三人齐刷刷后退半步。
“你们想啊，”棠姒掰着手指，“灭法国和尚都躲起来了，突然冒出四个武功高强的，国王肯定好奇。咱们再露两手，让他见识见识佛门高手的厉害，说不定他一害怕，就不敢杀和尚了！”
哪吒冷哼一声：“你当国王是三岁小儿？”
“那你说怎么办？”棠姒叉腰。
“不如……”杨戬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让表妹扮成国师，说和尚是上天派来的祥瑞？”
棠姒耳朵瞬间红透，一把推开他：“别闹！还是扮和尚靠谱！”
“行，听小师妹的。”孙悟空不知从哪变出四套僧袍，“不过扮和尚可以，谁剃光头？”
四人对视一眼，同时后退。
“我是女的，肯定不行！”棠姒率先举手。
“我有乾坤圈护体，剃了也会长出来。”哪吒凉凉开口。
“我这第三只眼，剃了光头太显眼。”杨戬摸了摸眉心。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孙悟空身上。
“看俺作甚？”孙悟空抓耳挠腮，“俺老孙可不想变秃子！”
“师兄最厉害了！”棠姒突然搂住他胳膊，“金箍棒一挥，头发就没了，多省事！”
“小师妹……”孙悟空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能不能换个法子？”
“要不这样，”杨戬突然掏出弹弓，“咱们抽签，谁抽到谁剃。”
半小时后，棠姒举着写有“杨戬”的纸条笑得直不起腰：“表——杨二郎！愿赌服输啊！”
杨戬看着寒光闪闪的剃刀，嘴角抽搐：“表妹，就不能换个惩罚？”
“不行！”棠姒把剃刀塞进他手里，“快去快去！我还等着看光头二郎神呢！”
哪吒在一旁幸灾乐祸：“杨戬，早说了别出馊主意。”
“都怪你！非要抽签！”孙悟空也跟着起哄。
最终，在棠姒的威逼利诱下，杨戬极不情愿地剃了个光头。当他顶着锃亮的脑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棠姒笑得直接坐到地上，脚链上的铃铛响成一片：“哈哈哈！杨二郎！你这模样，比庙里的菩萨还像菩萨！”
“表妹……”杨戬咬牙切齿，“信不信我……”
“信！”棠姒立刻爬起来，“不过现在，咱们该出发去灭法国了！”
四人换上僧袍，大摇大摆朝着灭法国走去。棠姒走在最前面，故意晃着脚链，铃铛声清脆悦耳。哪吒跟在她身后，手里把玩着火尖枪，时不时扫一眼杨戬的光头，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不许笑！”杨戬狠狠瞪他一眼，“再笑，信不信我用弹弓打你屁股！”
“来啊！”哪吒挑衅地挑眉，“看看是你的弹弓快，还是我的火尖枪快！”
两人正要动手，被孙悟空一把拦住：“行了行了，到地方了！”
众人抬头，只见城门上“灭法国”三个大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城门口守卫森严，每个士兵手里都拿着画像，仔细比对过往行人。
“不好，是通缉令！”棠姒眯起眼睛，“上面画的是和尚！”
“怕什么？”哪吒冷笑一声，“直接杀进去！”
“不行！”棠姒按住他的火尖枪，“咱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她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师兄，你会七十二变，变成老鼠钻进去，把城门打开！”
“小师妹，”孙悟空黑线，“能不能想个正常点的主意？”
“那你说怎么办？”
“依俺看，”孙悟空摸了摸下巴，“不如……”他突然变成一只巨大的老鹰，抓起四人，“直接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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