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的少女却优哉游哉地嗑瓜子,瓜子壳全扔进海里。
“哪来的野小子,敢闯我桃花岛?”黄药师玉箫一横,杀气腾腾。
阿楚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袋瓜子。
“黄老邪?”她眼睛一亮,“我们是来拜师的!”
晏辰赶紧点头,把船缆系在礁石上。
“我想学制器,她想学吹箫。”
黄药师的脸黑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见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尤其是那少女,竟敢直呼他的绰号,还把他的玉箫说成那种东西。
“你们可知我是谁?”他的箫尖指向阿楚的鼻尖。
阿楚却不怕,反而凑近了些。
“东邪黄药师嘛。”她掰着手指头数,“会奇门遁甲,懂五行八卦,还练了门弹指神通。”
她忽然压低声音:“我还知道,你夫人的坟就在后山。”
黄药师的瞳孔骤缩,箫尖抖了抖。
晏辰赶紧把阿楚拉到身后。
“前辈息怒,她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是故意的。”阿楚从他背后探出头,“我们知道你想复活师母,所以来帮你啊。”
这话彻底让黄药师震惊了。
他盯着眼前的男女,忽然发现那青年的掌纹竟与自己有些相似。
而那少女的眼睛,像极了阿衡年轻时的模样。
“你们……”
“我们知道《九阴真经》里有秘法。”阿楚抢着说,“但那法子是假的,练了会走火入魔。”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封面上写着“人体解剖图”。
“其实人死后魂魄会散,不如我们帮你造个机关人?”
黄药师的手指捏紧了玉箫。
他研究《九阴真经》多年,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晏辰适时递上块木头:“我会做木甲术,前辈你看……”
他三两下削出个小木人,上了弦竟能自己走路。
夜色渐浓,桃花瓣落了满身。
黄药师看着那对男女在沙滩上摆弄各种零件,忽然觉得自己固守的那些执念,或许真的可笑。
阿楚正给机关人装眼睛,忽然喊:“老黄,你看这琉璃珠行不行?”
黄药师皱眉,却还是走了过去。
全真教的钟声撞碎了清晨的薄雾。
丘处机站在三清殿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胡闹!”他把拂尘一甩,“你们可知欺师灭祖是多大的罪?”
杨康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穆念慈却挺直了背。
“弟子并非胡闹。”她抬起头,眼睛里没有泪,“弟子想拜入全真教,学习上乘武学。”
这话让丘处机愣住了。
他原以为这姑娘是来逼婚的,没想到是来拜师的。
旁边的马钰轻咳一声:“穆姑娘既有此心,也是好事。”
“可她是女子!”丘处机反驳,“我全真教从不收女弟子!”
“谁说的?”阿楚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她抱着只雪白的兔子,慢悠悠地走进来。
晏辰跟在后面,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重阳真人当年还跟林朝英比试过呢。”阿楚把兔子塞进穆念慈怀里,“怎么到你这儿就成规矩了?”
丘处机被噎得说不出话。
阿楚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
“马道长,尝尝?这是用蜂蜜和杏仁做的,润肺。”
马钰拿起一块,尝了尝。
“多谢姑娘。”他看向丘处机,“师弟,规矩是人定的。”
丘处机还想说什么,却见杨康忽然磕了个头。
“弟子也想留下。”他抬起头,脸上没了往日的骄矜,“弟子想学好武艺,将来……”
他没说将来怎样,但眼神里的东西,丘处机看懂了。
阿楚冲晏辰眨眨眼,两人悄悄退了出去。
殿外的阳光正好,洒在朱红的柱子上。
“你说,他们能成吗?”晏辰问。
阿楚靠在柱子上,看着天上的云。
“能不能成,得看他们自己。”她忽然笑了,“不过至少,杨康没再走老路。”
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赵志敬阴沉着脸走过来,手里的剑鞘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阿楚挑眉:“赵道长这是要去哪儿?”
赵志敬冷哼一声:“关你何事?”
他刚要走,却被晏辰拦住。
“道长,你的鞋带松了。”晏辰蹲下身,帮他系好鞋带。
赵志敬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憨厚的青年,忽然觉得手里的剑有些沉。
江南的雨总是缠绵。
陆乘风坐在归云庄的水榭里,看着湖面的涟漪发呆。
他的腿已经废了多年,连当年的桃花影落飞神剑都快忘了。
忽听水声响动,一艘小船破雨而来。
船头的少女撑着伞,笑靥如花。
“陆庄主,借你的地方避避雨?”
陆乘风皱眉,却还是让家丁把船引过来。
阿楚跳上岸,晏辰紧随其后,手里还捧着个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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