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要散去,陆清源又道:“李享和今日跟着起哄之人继续在此罚站思过,其余人都回讲堂”
姜瑾辰淡然笑着从李享身边经过,只气得李享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此事传到晏行耳中时,晏行淡淡笑了笑,“李享这次脸丢大了,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让人注意着些。”
李旺答应一声,又道:“太子已经到了,正在前厅等着。”
“我换身衣服就过去。”晏行起身道。
晏家前厅内,里面颜色鲜艳的帷幕都换成了青色,整个屋里没有任何摆设,看起来十分冷清。
坐在上首的青年男子微微叹了口气,曾经热闹的将军府,再不复原有的鼎盛。斯人已逝,连带着萦绕在府中那股热闹的气势也消散了。
“太子怎么亲自过来了?”晏行穿着一身白衣走了进来,他声音微凉,目光沉静。
太子温声道:“你回来了这么些日子,母后也传过好几次话让你进宫一趟,你一直不去,母后实在不放心,特意让孤过来看看你。”
“有劳皇后娘娘挂念,实在是有孝在身,不便入宫。”晏行坐到太子对面,“皇后娘娘凤体可好?”
“母后身体还好,就是晏家刚出事时,哭得狠了些,眼睛有些视物不清,这几日要好些了。”
“人死不能复生,晏行,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太子劝道。
“晏家军为国捐躯,我不伤心,只会为他们骄傲。”晏行笑笑。
屋内一片沉寂。
太子沉默几息,又道:“谁也没有想到,严文远居然有这样的胆子贪墨救灾的粮食,若是早知他会如此,孤便亲自送去,也不会......”
“太子,”晏行打断道:“严文远已死,这事已经结了。”
太子眼圈泛红,“可若不是孤的大意,外祖父和两个舅舅都不会死。”
晏行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依旧平静,“如今圣上怜惜晏家,允我在平阳养伤,太子也不必伤怀。”
“晏行,你放心。”太子有些动容,“等你伤好了,孤会亲自去找父皇,仍旧让你去驻守眉州,为外祖父和两个舅舅报仇。”
晏行攥紧茶盏,笑容有些虚弱,“我如今伤病在身,自身尚且难保,若是真去了眉州,说不定就折在半路了。报仇的事,日后再说吧!”
“这也是孤和母后最担心的。”太子一脸关切的问了晏行的病情。
晏行一一都答了。太子才笑着道:“再过几日便是万花会,到时候母后会带着妃嫔出宫赏花,孤会让人带去你见母后一面。”
晏行点了点头。
又寒暄几句,晏行便露出疲惫不支的神态来。太子这才起身告辞。刚过下午,宫里便送了许多滋补药材过来。
晏行全都收下。
靳长川看着桌上堆着的药材,摇着扇子哂笑道:“晏家军为他丢了性命还不够,如今又来打你的主意,还真是晏家唯一的血脉都不想留啊?”
晏行负手而立,眉眼越发冷峻。
“和严文远一起押送粮食的那名部下找到了,叫赵奎,我让人带去了云溪。”靳长川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晏行。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前面一直在找赵奎的那些人里,有秦王府的人。”
“果然是他。”晏行语气冰冷,眸光越发深沉了几分。
“如今赵奎被人跟的很紧,除了秦王府的人,还有一些不知来历的人也在四处打听他的下落。短时间内实在不方便带回平阳。”
晏行哼笑一声,“过两日放出话去,就说我病重昏迷。”
“不必。”靳长川摇摇扇子,眼睛奕奕有神,“如今众多双眼睛盯着你,你若此时去云溪,实在太过冒险,不如我去。那赵奎就算骨头再硬,我自有办法问出真相来。”
晏行沉吟片刻,“也好,那就麻烦你跑一趟,无论如何,要问出真相。”
......
......
承安伯府内那一条蔷薇花廊已经开到极致。
林依芸坐在花廊下,望着红杏采摘蔷薇,不觉没有觉得美好,反而升起一种莫名的烦躁。
姜瑾辰进了青山书院,姜梨居然帮着设计起了万花会的主园牡丹园。再想想自己的一儿一女,她的心口便开始一阵阵发紧。
“红杏,你去将公子叫过来。”林依芸道。
红杏已经习惯了林依芸的阴晴不定,她放下篮子,便去梧桐苑叫姜瑾轩。
'她又有什么事?”姜瑾轩嗤然道:“莫非听到姜瑾辰入了青山书院,又要拿我训斥几句出出气。”
“林娘子脸色有些不好,公子还是快些过去。”红杏催促道。
姜瑾轩不高兴的横了红杏一眼,“你究竟是向着我还是向着她?”
红杏讪笑,“婢子自然是向着公子。这不是担心去晚了林娘子又怪公子,才催促的吗?”
姜瑾轩这才作罢,懒懒站了起来,“走吧!”
林依芸看到姜瑾轩,倒是没有开口训斥。她也想明白了,既然儿子和他父亲一样,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那就只能先用好话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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