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秘书，这到底什么情况，能透个底吗？”牛青最怕的就是县里面联合起来一起整顿。
听到这话，侯云把卡收了起来。
“牛书记，这位是下来镀金的。高书记都要让着他，吃过亏。怎么做，你自己有点谱。别玩得太过火了，人家的根基在京城呢。那地方真要是发狠，你就是煽动全镇的民众一起闹事，照样能给你镇压了。你应该了解我的意思，上面的人要是仁慈只诛首恶，要是狠厉直接镇压。但无论哪个，你是跑不掉的。”
说完之后，侯云还拍了拍牛青的肩膀，随后直接上了车。
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牛青咬紧了牙关。这不等于说给自己找了一个爷吗？有背景，级别还比自己高，不能碰，不能打，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回去之后，牛青和林昊客套了一番，就让牛大方招待他了。
他决定少和林昊接触，他就不信，对方不带人手还能在镇上办成事。
林昊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牛大方，这些年镇上就没接到过举报吗？”
“林书记，真没有，咱们镇上您也知道没啥油水，更没啥项目，所以，贪污腐败就少得可怜。”牛大方眯起眼睛，成了两条缝。
“行。”
“林书记，我说句不该说的，您就不应该来这牛前镇。”
牛大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好像是在为林昊考虑。
林昊则是摇了摇头，掏出了香烟，点燃了一根。
“大方书记，要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些事难管，不管，那老百姓怎么办？身为党员干部不能因为困难就退缩，哪有那么多容易的功劳？不都是一点点做出来的吗？这世界上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你说呢？”
对于牛大方林昊没有完全信任，谁能确定他是什么心思？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关键看他怎么做。
“林书记说得对，是我思想境界太低了，还是需要提升。”牛大方立马竖起了大拇指，不在劝说。
“大方书记，把这些年镇纪委的档案和资料拿给我看看吧。”
镇纪委和上一级不同，因为纪委内容缺乏，所以多数都会分管别的项目。像牛大方除了纪委工作之外，就还分配到了分管行业部门的安全生产、耕地保护、粮食安全等工作。
“您稍等。”牛大方离开了这里。
没过多久，一个清秀的姑娘就出现在了门口，手里面捧着一摞档案。
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干净利落的马尾辫垂落在脑后，皮肤白里透红，两颗眼睛明亮至极，走进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就犹如两条月牙一般弯了起来，充满了感染力。
虽然不性感，可却充满了乡镇质朴的气息，第一感觉就是清纯。
林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知道这恐怕是牛大方用的诡计，想用美人计来勾引自己。果然，他就知道牛大方刚才的话是试探。
“你是？”
“林书记，我是镇纪委的干部，赵思。牛书记让我把这些资料搬到您办公室，您看放在哪里？”
“就放桌子上吧。”
“好的。”
赵思放下东西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了林昊。
“林书记，您这么年轻呀，真好。我以前的梦想也是和您一样，能当上大官为民做主。”
她像是自来熟一样，在领导面前完全没有半分压力。这种天真无邪的女孩的确会让许多人动心，尤其是身处高位的领导，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对过他们了。
要是换成老狐狸，兴许会一眼看穿，但这些人就是在赌林昊年少得志，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哦？是吗？看起来小赵同志心里面有怨气，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让我听听。”林昊顺着对方的话说了出来。
“嗨，我哪有什么委屈，就是随口一说，林书记您可千万别当真。”赵思忽然局促了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咬紧了嘴唇。
饱满的嘴唇被轻轻压了下去，露出洁白的牙齿。
林昊只觉得，绿茶的太明显了，太急了。
“没事，小赵，你也知道我今天到了就遇到了民众说贫困款的事情吧？”
“昂，扶贫款这事镇上的人都知道。确实好久没发下来了，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赵思不经意地透露了消息。
“过去发放的情况怎么样？”
听到这话的赵思犹豫了起来，像是在权衡利弊，眼神不断闪躲。
林昊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配合对方演戏。
“没关系，你要是觉得为难可以不说。”
“没，没有，林书记，其实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扶贫款从来都不会足额发放，都是层层剥削下去。而且，大部分名额都是给了关系户。低保，扶贫款，养老金，五保户这些钱都被吞掉了。真正需要的人只能受苦，到了最后还要骂国家不作为。”
赵思一听林昊的话，立马说出了实情。
“可恶，这些蛀虫，全都该死。”
林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
其实，这种现象很普遍，国内就是一个人情社会，很多事情都绕不开面子。哪怕去医院挂号，你要是认识人，分分钟就能排得上，要是不认识人，就算找黄牛都不行。
许多政策都是好的，国家是真的想要让各个地方都发展起来，可是一旦落地到基层，就全都变了味。
上面的资金会被全面截断，层层剥削之后，那为数不多的钱还落不到有需求的老百姓手里。
“林书记，其实大家都习惯了。现在镇上的民众都知道，只要和领导有关系，送礼才能拿到扶贫款和低保这些。村干部嚣张跋扈，霸道至极，我觉得都不能用干部来形容他们了，村霸，黑社会更加合适。”赵思显得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慨。
“你放心，我来了之后，就是要整顿这种现象，我一定会将霸王干部全部铲除！那些做假材料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国家的政策不是让这些人拿来当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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