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岛的月光像被揉碎的银沙,漫过月桂庙的飞檐。林天站在庙前的青石板上,怀里的月神之心还在发烫——那是用月泪、桂果和女儿们的血脉换来的,此刻正与小满腕间的红莲印记共鸣,在夜色中泛起层柔和的星芒。
“阿爹,庙门上的月亮在动!”小雅踮着脚,指着庙门楣上的月神图腾。那枚刻了三百年的月牙石突然泛起涟漪,像被风吹皱的湖面,露出下面行血字:“月神玉牌,藏于潮声最深处。”
林天摸了摸小雅的发顶。她的发梢还沾着月桂庙的桂香,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光。昨夜在月桂庙地宫,这孩子为了护小满挡下黑袍人的血镖,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此刻却仍强撑着拽他的衣角:“爸爸,我想帮你。”
“阿雅最勇敢了。”林天蹲下来,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但这次,爸爸要和你一起。”
庙后的潮声比想象中更响。林天牵着两个女儿穿过月桂林,来到岛最东端的礁石滩。这里的礁石被海水侵蚀成千奇百怪的形状,有的像月兔捣药,有的像桂树开花,每一块都刻着细小的月相符文。
“爸爸,那块石头在唱歌!”小满突然指着海中央的礁石。那块礁石半浸在海里,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小孔,每当潮水漫过,便会发出清脆的铃响,像有人在弹奏月琴。
林天的掌心渗出薄汗。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本源与潮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连呼吸都跟着潮汐的节奏起伏。老陶匠翻出怀里的《月满志》,指着其中一页泛黄的字迹:“月满氏的古籍里说,扶桑玉牌藏在‘潮音石’里,需用‘血脉之潮’唤醒。”
“血脉之潮?”小雅歪头问。
“是用至亲的血,引动潮水的力量。”老陶匠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三百年前,月瑶姐姐就是用她的血,唤醒了第一块潮音石。”
小满的手指突然攥紧月神之心。她的红莲印记亮得刺眼,与潮音石的蜂巢小孔共鸣,礁石表面的月相符文竟泛起金光。林天的识海轰然炸响——他看见记忆中的妻子跪在潮音石前,手中捧着染血的月满陶,泪水滴在礁石上,与潮水融为一体。
“昭昭……”他脱口而出。
潮音石的铃响突然变了调。原本清脆的铃声里,混进了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极了妻子临终前的叹息。小满的眼泪“啪嗒”掉在礁石上,与潮水相击,溅起的水花里竟浮出半枚玉牌——正是月曜·扶桑!
“找到了!”老陶匠激动得声音发抖。
林天刚要伸手,潮水突然暴涨。黑色的浪涛裹着碎珊瑚拍向礁石,林天本能地将两个女儿护在身后,混沌本源的力量在掌心凝成护盾。但浪涛比他预想的更猛,护盾出现裂痕的瞬间,小雅被掀翻在地,额头撞在礁石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阿雅!”林天扑过去,接住女儿。小雅的月满陶掉落在地,暖黄的光晕瞬间熄灭。
“爸爸,我没事……”小雅颤抖着摸向额头,指尖沾着血,“阿娘说过,血是守护的印记。”
林天的心脏像被人攥住。他想起妻子临终前说的话:“昭昭,用你的血,守护你想守护的人。”此刻,小雅的血正顺着他的掌心流进月神之心,玉牌突然泛起刺目的红光,与小满的红莲印记、潮音石的金光交织成星环。
“月神之心,认可你了。”老陶匠的声音发颤。
林天抬头,看见潮音石的表面浮现出幅星图——九颗星辰连成月牙状,中央的星位空着,正是扶桑玉牌的位置。而星图下方,刻着行小字:“月神之心,需以血脉为引,以守护为誓。”
“爸爸,”小满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指尖渗出点血珠,“用我的血。”
林天愣了愣。小满的红莲印记与月神之心共鸣,她的血液正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极了妻子当年的模样。他摸了摸女儿的脸:“为什么?”
“因为……”小满歪头,眼睛里浮起层水雾,“阿娘说,守护是我们血脉里的光。”
林天的心尖一颤。他想起妻子怀里的襁褓,想起小满出生那晚,妻子用染血的手捧着她的脸,说:“昭昭,你要替妈妈,守护好姐姐和阿爹。”
“好。”他轻轻点头,将小满的手按在月神之心上。
小满的血滴在玉牌上,瞬间被吸收。月神之心的红光突然暴涨,潮音石的蜂巢小孔里涌出大量海水,在半空凝成颗巨大的水球,水球中央浮着块月白色的玉牌——正是月曜·扶桑!
“拿到了!”小雅欢呼着扑过去,却被林天拦住。他的掌心渗出混沌本源的力量,将玉牌托在半空:“等等。”
玉牌表面浮现出行小字:“月神之心,需以守护之誓唤醒。”
林天低头,看见两个女儿正望着他。小满的眼睛里全是信任,小雅的嘴角还沾着血,却笑得像朵太阳花。他突然想起妻子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遗憾,是期待。
“我发誓。”他对着月神之心,声音坚定,“无论未来多危险,我都会用生命守护这两个孩子,守护月满氏的血脉,守护我们共同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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