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朝阳接过玉简,神识略微一扫,便感到其中蕴含的浩瀚信息与古老气息。他抬头,眼神锐利:“前辈是想借我之手,阻止‘蚀’?”
“是合作,亦是考验。”玄玑子身影开始缓缓变淡,周围的星空幻境也逐渐消退,“阻止‘蚀’,本身就是在延缓大劫的降临,为你自己争取时间。方掌门,你的时间不多了。是成为天劫下的灰烬,还是抓住那一线生机,跳出这盘天地为棋的局,皆看你自身的抉择……”
话音落下,光影散尽。方朝阳发现自己重新站在了西山观星台上,月色依旧,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梦。但他手中那枚温润的玉简,以及脑海中关于“星陨之谷”的清晰信息,都证明着刚才那场对话的真实不虚。
他望向西北方,那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方向。风中有沙尘的气息,更有暗流汹涌。
“跳出棋局么……”方朝阳低声自语,指尖金色雷纹悄然一闪,撕裂了眼前的夜幕。
新的征途,已然开启。他必须赶在“蚀”组织成功建立接引大阵之前,阻止他们。这不仅是为了破坏敌人的阴谋,更是为了从“星陨之谷”中,找到那把可能应对“大天劫”的关键钥匙。
他身形一闪,消失在观星台。下一刻,他出现在山脚下焦急等待的黄虎、白露和乐文静面前。
“怎么样方哥?没事吧?”黄虎立刻凑上前。
方朝阳没有多说,只是将玉简和“星陨之谷”的信息共享给三人。
“准备一下,”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我们要去沙漠了。这次,可能要掀‘蚀’的老巢。”
白露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盎然的光芒,乐文静立刻开始检索守夜人数据库关于“星陨之谷”的记载,而黄虎则摩拳擦掌,咧嘴一笑:“正好,俺这身骨头好久没活动开了!”
夜色深沉,往生斋内却灯火通明,与窗外的寂静形成反差。即将远征沙漠的紧张与“天机阁”带来的庞大信息量,让空气都显得有些凝滞。然而,有那几位在,凝重从来维持不了多久。
方朝阳正对着摊开的地图沉思,指尖划过玉简中提到的“星陨之谷”大致方位,眉头微锁。塔克拉玛干,“死亡之海”,那里的环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更不用说盘踞其中的“蚀”组织精锐。
“小道士~” 一缕香风袭来,带着千年莲池的清冷与魅惑。白露不知何时已倚在他身侧的桌边,纤纤玉指捏着一颗水灵灵的葡萄,递到方朝阳唇边,“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来,张嘴,姐姐喂你颗葡萄,甜得很~”
她今日穿着一身月白旗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雪白长腿仿佛自带圣光。眼眸流转间,媚意天成,偏偏神态又带着一丝不容亵渎的空灵。
方朝阳身体瞬间僵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旁边正在检查装备的黄虎投来的好奇目光,以及另一边正在整理符箓的乐文静瞬间锐利起来的视线。
“白……白露前辈,我自己来。”他试图偏头避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前辈?”白露红唇微嘟,做出伤心的模样,“都把人家看光……哦不,是救出归墟了,还叫得这么生分?叫我露露,或者……小白?”她说着,手腕又往前递了半分,葡萄几乎要碰到他的嘴唇,那馥郁的香气更加清晰。
“噗嗤——”乐文静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下符箓,双手抱胸,用她那带着些许武汉口音的普通话,清脆地开口:“哎哟喂,方大队长,你这定力不行啊?一颗葡萄就给你整不会了?人家白露‘前辈’可是三千年的道行,你这小身板,消受得起吗?” 她特意加重了“前辈”和“小身板”几个字,眼神在白露和方朝阳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明显的揶揄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意。她今天依旧是一身素雅的道袍改良服饰,身姿挺拔,容颜清丽如仙,此刻却像个护食的小猫。
方朝阳被乐文静说得耳根微热,心里莫名有些发虚。他确实对乐文静有种特殊的好感,这女孩天赋高,心地纯善,活泼灵动,像一道光照进他沉重的生活。但他肩负太多,那份朦胧的情感始终不敢表露。此刻被点破窘境,他只好板起脸,试图维持掌门的威严:“文静,休得胡言。白露前辈是……是在指点我修行。”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指点修行?”乐文静夸张地眨眨眼,“用葡萄指点?你们太平道还有这种‘口腹之欲’的修炼法门?我回去得问问我们武当山的祖师爷,是不是我们落伍了。”
黄虎在一旁挠了挠头,看着眼前这“复杂”的局面,瓮声瓮气地试图打圆场:“方哥,乐姐姐,白露姐姐也是好心……这葡萄看着是挺甜的,俺也想吃……” 他脑子直,只觉得气氛有点怪,但没完全理解其中的刀光剑影。他这笨拙的插话,反而让场面更加滑稽。
白露“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她终于收回手,自己将葡萄送入口中,动作优雅至极。她看向乐文静,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小文静这是……心疼你家掌门了?放心,姐姐我啊,最懂得怜香惜玉,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她说着,还故意朝方朝阳抛了个媚眼,“对吧,小道士?你看,文静妹妹多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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