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亨利抱着头，痛哭流涕，
“就…就是…有人…把信…塞到我车里…还有…还有那本账簿！
告诉我…告诉我该做什么…不做…就…就…”
“账簿？”
韩笑眼神锐利如电，
“什么账簿？”
亨利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喊道：
“在…在我办公室保险柜里！一本…一本空白的账簿！
但…但第六页…写着失窃的东西！第七页…第七页要我‘清洁’！
‘审计师’要来了！他们…他们要杀我！韩探长！林博士！救救我！救救我啊！”
“账簿在哪？”林一追问。
“在…在保险柜！钥匙…钥匙我带着！”
亨利慌忙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黄铜钥匙，颤抖着递过来。
林一接过钥匙，看了一眼柄部的“红圈三角”符号，眼神更加冰冷。
他立刻对杜冲下令：
“杜探长！立刻派人，封锁亨利副行长办公室！
保护现场！尤其是保险柜！任何人不得靠近！”
杜冲领命飞奔而去。
韩笑看着崩溃的亨利，声音低沉：
“说说吧，科林先生。你是怎么让那台‘不可能’被破解的密码锁…乖乖听话的？”
亨利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他断断续续地交代：
“案发前…一周…我…我借口检查金库保险系统升级…单独进了金库…
趁没人注意…用…用一个小工具…在密码锁最核心的…那个控制主齿轮联动的小行星轮组…的轴套缝隙里…
注入了一点…那种…那种特殊的油脂…里面…里面混着…混着…”
他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恐惧：
“…混着…一种…特制的…磁性凝胶…像…像果冻一样…平时…是液态…不显磁性…
但…但只要…通一点点电…哪怕…是…是静电…
它…它就会瞬间…凝固…变成…变成一块…超强的…电磁铁！
死死吸住…齿轮！让…让它…转不动！卡死！”
“电磁铁凝胶？！”
韩笑瞳孔骤缩！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是他们…给我的…”
亨利的声音带着哭腔，
“说…说只要…在案发当晚…金库守卫…交接班…触发警报自检…
那…那一瞬间…锁内部…会有…会有微弱的…电路自检脉冲…
就…就足够…激活凝胶…让…让主齿轮…卡死…十…十五分钟！
这…这段时间…密码盘…输入…输入任何数字…都能…开锁！”
“十五分钟…”
林一的声音冰冷，
“足够一个身材瘦小的窃贼，从通风管钻入，开锁，取走债券，再原路返回。”
“我…我不知道…谁…谁进去的…”
亨利绝望地摇头，
“我…我只负责…弄坏锁…还有…还有让王德发…擦地…清理痕迹…”
“花粉呢？”
韩笑追问，
“管道里的花粉，怎么解释？”
“我…我不知道…”
亨利茫然，
“可能…可能是…那个钻洞的人…身上…沾的…或者…或者他们…故意…留下的？”
“他们？”
林一抓住关键词，
“给你凝胶和指令的‘他们’，是谁？怎么联系？”
“信…还是信…”
亨利的声音充满恐惧，
“空白…带暗纹的信…塞到我车里…或者…办公室抽屉里…指令…都在上面…
用…用特殊药水…才能…显影…看完…就…就得烧掉…”
“账簿呢？”
韩笑追问，
“谁给你的？”
“也…也是…信里…说…放在…我…我保险柜里了…”
亨利眼神涣散，
“第六页…是他们…写的…第七页…是…是给我的…警告…”
“审计师是谁？”
林一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不…不知道…”
亨利猛地抱住头，
“可能…可能是…他们的人…也可能…是…是巡捕房…
或者…工部局…查账的…我…我完了…我死定了…”
就在这时，问询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杜冲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脸色煞白，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当时警用无线电报话机）：
“林博士！韩探长！不好了！我们的人刚到亨利办公室门口！就…就听见里面…一声枪响！”
“什么？！”
韩笑猛地站起！
“破门进去…亨利…亨利夫人…倒在血泊里！太阳穴中枪！手里…还…还攥着一把…女士小手枪！”
杜冲的声音带着惊恐，“她…她身边地毯上…掉着…掉着那本…打开的账簿！第七页…被…被血…浸透了！”
“亨利夫人？！”
韩笑和林的脸色同时剧变！
“还…还有…”
杜冲的声音颤抖着，
“墙上…用…用血…写着一个…大大的…符号…”
“什么符号？！”
韩笑厉声喝问。
“一个…一个红圈…里面…里面…画着一个…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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