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部落被烧的事,像根刺扎在阿澈心里。他让弟兄们帮着重建帐篷,又留了十个弟兄在那守着,防止再出事。白马汉子红着眼来找他,说想带着族人跟那些杂碎拼了,被阿澈按住了。
“拼啥?”阿澈瞪他,“你知道对方是谁?有多少人?现在出去就是送命。”
“那也不能看着自己人被杀啊!”白马汉子攥着拳头,指节发白。
“等。”阿澈吐出一个字,“他们敢动手,就肯定还会再来。咱们把眼睛擦亮了,等着就是。”
正说着,张猛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小陶罐,是从黑风部落的灰烬里扒出来的。“官爷,你看这个。”
陶罐里装着半罐油,不是火油,是一种带怪味的黑油,闻着像桐油,但更刺鼻。罐底刻着个模糊的“卫”字,跟之前捡到的铁片上的记号一样。
“护卫营的人干的?”周平也来了,看到这罐子,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们连老弱妇孺都杀,还有没有人性?”
阿澈没说话,拿着罐子闻了闻。这油烧起来特别旺,还带着烟,昨晚黑风部落的帐篷烧得那么快,就是因为用了这东西。“他们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立威。”
“立威?”周平不解。
“让所有想掺和事的人看看,跟他们作对的下场。”阿澈把罐子递给张猛,“收起来,这是证据。”
刚收好罐子,了望台的弟兄又喊:“官爷,东边来了一队骑兵,打着李将军的旗号!”
阿澈和周平赶紧往东边看,果然,三十多个骑兵正往这边跑,领头的是个络腮胡,是李将军身边的亲卫队长,姓赵。
赵队长到了营子门口,翻身下马,把手里的令牌递给周平:“李将军听说这边乱得厉害,让我带些人过来帮忙。另外,将军让我给你们带句话,京城那边有点动静,让你们小心,别被人当枪使。”
周平接过令牌,松了口气:“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赵队长,你是不知道,这几天乱成啥样了,影阁、血楼、还有些不知道啥来头的,都在这闹。”
赵队长皱着眉:“将军也听说了。影阁和血楼背后都有人,尤其是影阁,跟京城的几位大人走得近。这次让你们别硬扛,先把关口守住,等将军那边腾出手,亲自过来处理。”
阿澈心里一动:“赵队长,李将军知道京城那边是哪位大人在背后搞事不?”
赵队长摇摇头:“不好说。但将军特意交代,让你们留意一个姓王的御史,王启就是他的远房侄子。前阵子王启被抓,这御史一直在巡抚面前说周大人的坏话,刘成就是他推荐来的。”
“果然是他!”周平一拍大腿,“我就说刘成不对劲,原来是王御史的人!”
“那护卫营的人咋回事?”阿澈问,“他们也跟王御史有关?”
赵队长脸色变了变:“护卫营归吏部管,王御史的姐夫是吏部侍郎,想调动几个护卫营的人,不难。”
这下全串起来了。王御史为了给王启报仇,让姐夫调了护卫营的人,又勾结影阁,派刘成来夺权,还挑唆义字帮、血楼来添乱,就是想把周平挤走,甚至除掉他。
“这老王八蛋,真够狠的。”张猛在旁边骂了一句。
赵队长瞪了他一眼:“别乱说话。将军说了,现在还动不了王御史,他在京城势力不小,得等抓到实锤,连他姐夫一起办。”
阿澈点点头:“我明白。赵队长,你们来了就好,正好帮我们盯着点,尤其是东边的林子,影阁的人说不定还藏在那。”
“没问题。”赵队长回头喊了一声,“弟兄们,把营子周围的警戒接过来,仔细搜,别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他带来的骑兵都是精锐,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就把营子周围的警戒换了,还分出一队人,往东边的林子搜去。
周平这才松了口气,对阿澈说:“有赵队长他们帮忙,咱们能喘口气了。”
“喘口气可以,不能放松。”阿澈看着东边,“王御史没达到目的,肯定还会动手。赵队长带来的人不多,真要是护卫营的主力来了,咱们还是难办。”
赵队长听见了,走过来说:“阿澈兄弟说得对。将军怕的就是这个,让我们来,也是为了盯着护卫营的动静。他们要是敢调动大队人马,将军那边会有准备。”
正说着,去搜林子的骑兵回来了,领头的骑兵手里提着个人,被捆得结结实实,是个影阁的人,脸上还蒙着布。
“队长,这小子躲在树洞里,被我们抓了个正着。”骑兵把人扔在地上。
赵队长一脚踩在那影阁的人背上:“说!你们影阁在这藏了多少人?王御史让你们干啥?”
影阁的人咬着牙,不说话。张猛上去给了他一拳:“别嘴硬!刚才我们都听见了,王御史是你们后台,还装啥?”
影阁的人还是不吭声。赵队长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这是‘开口笑’,吃下去,半个时辰内不说实话,就会笑到断气,比死还难受。你想试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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