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背着画本、口袋里揣着处夏送的收穗泉能量晶,冲进基地西坡的 “跨维凝露园” 时,晨雾还没散尽,空气中本该飘着白露特有的凝露润香,却裹着一股混杂着冰碴与焦干的怪味,像谁把结了霜的果实扔进了干冷的冰窖。他踩着田垄上沾着薄冰的枯草跑向第一片 “白露稻” 田,昨天还泛着淡金光泽、穗粒裹着晨露的稻秆,此刻竟成片地披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稻叶边缘结着细小的冰碴,轻轻一碰就 “咔嚓” 断裂,冰碴落在手背上,凉得刺骨;更揪心的是稻穗,本该饱满温润的穗粒被一层薄冰包裹,剥开冰壳一看,里面的米粒干瘪发柴,泛着死气沉沉的灰白色,完全没有灌浆后的润感;部分稻秆根部已经冻得发黑,连带着周围的土壤都结了一层薄冰,用手一挖,土块硬得像石头,根本看不到湿润的土层。
“怎么稻穗结冰了还干了呀?” 小宇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稻穗上的薄冰,急得眼眶发红。画本从肩头滑落,他慌忙捡起,用袖口擦去封面上的冰碴,飞快地在新页上画:左边画 “昨日白露稻(穗粒饱满、裹着晨露)”,右边画 “今日冻稻(冰壳裹穗、粒干发柴)”,中间用红笔圈出 “寒燥凝露能量?”,还画了个举着冰穗皱眉的小人,头顶画结霜的云朵,旁边标 “凝露成冰?内部脱水?作物冻伤”。
顺着凝露园往后走,危机触目惊心:第二片田里的 “灵韵凝露草”,本该泛着淡绿色的润光、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此刻却成了灰绿色,叶片边缘结着冰碴,中间卷着焦枯的痕迹,像被冰火两重天夹击过,用手一捏,叶片冰碴融化后,露出里面干硬的草质,一折就断;第三片的 “混沌露蜜桃” 更惨,桃树上的果实裹着一层白霜,果皮开裂,裂口处结着冰,剥开果皮一看,果肉干得像脱水的果干,泛着红褐色,连一丝汁水都没有,桃树叶全是冰碴与焦枯交织的痕迹,风一吹,冰碴簌簌掉落,叶片也跟着碎成渣;最里面的 “凝露原液储存区”,白露维度提前送来的 “凝露泉原液” 装在琉璃罐里,罐壁结着一层薄冰,液体变得粘稠浑浊,倒出来时像掺了冰碴的糖浆,罐底沉着一层灰褐色的絮状物,原本该有的清润光泽被冰雾笼罩,完全看不真切。
凝露园中央那棵 “凝露母株”—— 白露维度提前移栽的护园核心植物,本该像展开的荷叶般舒展,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此刻却卷成了筒状,叶片上布满冰碴与焦痕,叶脉泛着黑褐色,原本该渗出 “润露能量” 的根部,埋在冻土中,根须像被冻脆的玻璃丝,一碰就断。围着凝露母株的 “凝露灯”(用来调节园间温湿度、促进凝露润养的灯),淡蓝色的灯体泛着昏暗的光,灯穗被寒燥能量冻得硬邦邦的,不仅没释放润露能量,反而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气,连周围的空气都比别处低了好几度。
更让小宇心慌的是 “凝露工坊”,工坊的木门被冻得发胀,推开门时 “吱呀” 作响,坊内的 “润露催熟机”(用来给作物补充润露能量、辅助果实成熟的设备)被一层薄冰覆盖,齿轮冻得纹丝不动,连接的能量管里积着冰碴与干硬的絮状物,管口还凝结着未融化的霜;坊内的 “凝露膏”(用来增强作物抗寒保湿能力的膏体)冻成了硬块,用锤子砸上去 “当当” 作响,原本用来搅拌的木勺,柄上结着冰,勺头沾着焦黑的残渣;工坊角落的 “白露食制作台” 上,刚准备好的白露美食食材(龙眼、糯米、桂花)全出了问题,龙眼表皮结霜后开裂,糯米冻硬成块,桂花被冻得发脆,一碰就碎,连装食材的竹篮都结着一层薄冰,透着寒气。
小宇掏出通讯器,指尖因为寒冷和紧张有些发颤,拨通赵阳电话时声音带着哭腔:“赵司令!凝露园的白露稻结冰了!穗粒还干了!凝露母株也冻枯了!凝露泉原液都冻成冰碴了!润露催熟机也冻住了!”
三十五分钟后,赵阳穿着加厚工装,扛着 “温湿度 + 作物冻伤度双检测仪” 赶来,小铁甲跟在后面,犀角上的青金色光扫过结冰的稻穗,薄冰短暂地融化,露出一点淡金的稻穗,可没过几秒,又被寒燥能量重新冻结,甚至结得更厚。赵阳将检测仪探头插进稻田冻土,屏幕上跳出刺眼的数据:“温度 - 3℃(正常白露凝露园应 8-12℃),作物冻伤度 75%,土壤湿度 30%(表层结冰、深层干燥),检测到‘寒燥凝露能量’,浓度 2.6g/cm3,会将空气中的水汽凝露成冰冻伤作物,同时吸干作物内部水分导致脱水,双重破坏,比处暑的枯熟能量更棘手,又寒又燥,防不胜防。”
“是寒燥凝露能量,专门针对白露凝露润养的恶性能量。” 赵阳蹲下身,指尖的土石能量试图融化表层冻土,可刚触到土表就被寒气反噬,冻土反而更硬了,“白露维度的凝露泉肯定出事了 —— 他们的凝露泉是润露能量的核心,能平衡寒燥、滋养凝露,要是被寒燥能量堵了,整个跨维的白露作物都得被冻枯脱水,今年的秋粮收尾和冬储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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