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局？”
瑶池仙帝的红唇，轻轻开启，重复着这三个字。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冰层之下，却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难以名状的意味。
她看着林风，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将所有因果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深邃眼眸。
她活了无数个纪元，见过太多的天骄、妖孽、枭雄、霸主。他们有的跪伏在她的脚下，祈求恩赐；有的对她敬而远之，不敢有丝毫触犯；也有的，曾妄图挑战她的威严，最终，都化作了纪元长河中的一粒尘埃。
但，从未有过一个人，像眼前这样。
以一种，近乎“平等”的姿态，邀请她……入局。
用她自己的“道心”，来做赌注。
这，已经不是狂妄。
这是一种，根植于骨髓深处，自信到极致的……“从容”。
仿佛，在他眼中，她这位仙界主宰，与他曾经对弈过的任何一个对手，并无本质上的区别。都只是，棋盘上的……另一方。
“你要，如何赌？”
瑶池仙帝终于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竟然，真的接受了这个，在她漫长生命中，显得如此荒诞的……提议。
或许，是因为她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或许，是因为她那颗，早已沉寂了万古的道心，真的，对眼前这个“变数”，产生了一丝……兴趣。
“很简单。”
林风的指尖，在那枚白色棋子上，轻轻地，摩挲着。
那动作，充满了掌控感，仿佛，这枚属于瑶池仙帝的道心，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了那片，由他的意志所化的，浩瀚无垠的星光棋盘之上。
“这，是我的棋盘。”
“它演化的，是这方宇宙，万千世界的……‘势’。”
“你我，各执一子。”
他扬了扬手中的白色棋子，又指了指棋盘上，那颗，正在“净化”之路上一路前行的，代表着姬瑶光的……灰色棋子。
“你，执白。代表你的‘秩序’与‘清净’。”
“我，执黑……哦不，是执‘灰’。”林风轻笑一声，纠正道，“代表我的‘混沌’与‘归墟’。”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瑶池仙帝的脸上，眼神，变得锐利而又深邃。
“我们就以，这灵界东域为棋盘。”
“以，你我门下之人为棋子。”
“赌，这东域未来百年的……‘道统’归属！”
“百年之后，若是你的‘秩序’之道，能在这片土地上，压过我的‘混沌’之道，成为主流，便算你赢。”
“反之……”
林风没有说下去，但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此言一出，连瑶池仙帝那张万古不变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真切的……愕然。
以一方大域的道统归属为赌注？
以百年时间为限？
这，已经不是棋局。
这，是一场，关乎气运，关乎大道之争的……“天人之弈”！
若是寻常仙人，说出这等话语，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但，当她看到，林风说这话时，那双眼中，所蕴含的，那种视天地为棋盘，视众生为棋子的……“主宰”气度时。
她的心，竟微微一沉。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之人，虽然修为尚浅，但其格局、心性，乃至其所走的“道”，都已经，超越了她所见过的，绝大多数仙帝！
他，天生，就是一位……执棋者。
“我凭什么，要用我的门人，来下你这盘棋？”
瑶池仙帝冷冷地说道，试图夺回一丝主动权，“我瑶池圣境，不涉红尘之争。”
“你，会的。”
林风的笑容，充满了自信。
他的手指，在星光棋盘上，轻轻一点。
棋盘之上，光华流转，瞬间，浮现出了另一幅画面——
那是在灵界，一处，云雾缭绕，仙气氤氲的绝美仙山。
山中，有一座，巨大无比的宗门。宗门之内，楼阁林立，仙鹤飞舞，无数身着统一制式白衣的弟子，正在，有条不紊地，修炼着，一种，充满了“清净”、“无为”之意的道法。
而在那宗门的最深处，一座，最为宏伟的大殿之中。
一个，与柳寒烟有着七八分相似，但气质，却更加清冷，更加成熟的宫装女子，正盘膝而坐。
她的修为，赫然已是……仙君巅峰！
她的身上，所散发出的道韵，与瑶池仙帝，竟有三四分相似！
“天心剑斋，斋主，冷月心。”
林风的声音，悠悠响起，“传闻中，乃是瑶池圣境，放在东域，负责监察天下的一颗……‘闲子’。她所修的《太上忘情道》，与你的‘清净无为’之道，颇有渊源。”
“最重要的是……”
林风的指尖，在那位名为“冷月心”的仙君影像上，轻轻一点。
“她，是柳寒烟，这一世的……师尊。”
“你说，如果，柳寒烟飞升灵界，发现自己的师尊，要将自己，当作‘祭品’，献给，一位，她素未谋面的‘仙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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