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郡的晨光透过纽特大宅厨房窗户上略沾灰尘的玻璃,柔和地洒在餐桌上,驱散了伦敦和法国之行残留的最后一丝喧嚣。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干草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属于魔法生物的特殊气息,对埃利奥特而言,这是比任何地方都更令人安心的“家”的味道。
蒂娜正在准备早餐,魔杖轻点,茶壶自己哼着歌飞起来倒水,煎锅里的鸡蛋和培根自动翻面。她看着坐在桌边,眼神还有些因早起而迷茫的孙子,以及旁边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勺蜂蜜滴进牛奶碗里的丈夫,脸上浮现出宁静的笑意。
“回家了,”蒂娜将堆满食物的盘子放在埃利奥特面前,“感觉如何?”
埃利奥特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古老木料、草药和各种生物气味的气息充盈肺腑,他满足地笑了:“很好,奶奶。感觉……脚终于踩实了。”
纽特咕哝着表示同意,他的注意力更多地在旁边架子上一个正在轻轻晃动的、里面似乎有微型森林的玻璃球上。“月痴兽的群落昨晚似乎有点躁动,可能是月相变化的缘故……待会儿得去看看。”他端起那碗加了蜂蜜的牛奶,显然不是给自己喝的。
早餐在安静而高效的氛围中结束。蒂娜需要处理离家期间积攒的信件,其中不乏来自世界各地的魔法生物保护机构或遭遇麻烦的饲养者的求助。而纽特和埃利奥特,则站在了书房中央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皮箱前。
这个皮箱,对埃利奥特来说,是比霍格沃茨某些教室还要熟悉的课堂和乐园。它的磨损边缘,搭扣上的细微划痕,都诉说着无数次的冒险与守护。纽特伸出手,轻轻抚过皮箱表面,眼中是父亲般的慈爱与责任。
“离开了一段时间,生态系统需要检查和调整,”纽特的声音温和但认真,“尤其是那些对环境变化敏感的小家伙。而且,诺伯塔正处于关键的生长阶段,蛇怪的净化也不能中断,还有朝阳和曦光,它们需要定期的亲近和引导。”
埃利奥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喂养和打扫,更是与这些生命建立连接、维系平衡的过程。
纽特熟练地打开搭扣,掀起箱盖。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那不是简单的行李箱内部,而是一道向下延伸的、略显陡峭的木梯,通往一个广阔而不可思议的空间。光线从不知名的源头洒下,空气中混合着雨林的水汽、沙漠的干燥、雪原的清凉以及各种生物的气味。
他们依次走下梯子,皮箱内部的世界在眼前展开。这里被巧妙地分割成不同的生态环境,模拟着全球各地的魔法生物栖息地。远处有沙地翻滚,隐约可见鸟蛇斑斓的尾羽;近处的灌木丛中,蒲绒绒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天空中,几只迷你球遁鸟嗖地飞过。
“我们先从最需要空间和关注的那个开始,”纽特说着,朝着一个被施加了强大无痕伸展咒和恒温咒的区域走去。那里的空气明显更加灼热,带着硫磺和岩石的气息。
一、 龙之崖:诺伯塔的青少年烦恼
这片区域被模拟成崎岖的山崖,地面铺着粗粝的火山岩,中央有一个不断蒸腾着热气的岩浆池(由魔法维持,安全但逼真)。他们刚走近,一个巨大的、覆盖着黑色鳞片的身影就从一块高耸的岩石后探出头来。
挪威脊背龙诺伯塔,早已不是埃利奥特一年级时从海格那枚龙蛋里孵出的、需要藏在塔楼里的“小”家伙了。如今她体长接近二十英尺,翅膀收起时也显得庞大而有力,黑色的鳞甲在魔法光源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她琥珀色的竖瞳敏锐地扫视着靠近的两人,鼻腔喷出一股带着火星的烟雾。
“嘿,诺伯塔,”埃利奥特用温和而平稳的语调打招呼,这是与龙类交流的关键——尊重且不带威胁。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诺伯塔低吼了一声,声音不像成年龙那样震耳欲聋,但也充满了力量感。她认得埃利奥特,这个在她破壳后第一眼看到的人类(继海格之后),也是将她从霍格沃茨的潜在危机中安全带到这里的人。她巨大的头颅缓缓低下,凑近埃利奥特,灼热的呼吸吹动了他的头发。
纽特在一旁观察着,眼中带着赞许:“她记得你,而且信任你。青少年期的龙类开始建立领地意识,对陌生者会更具攻击性,但对‘家人’则表现出罕见的容忍。”
埃利奥特从随身携带的、施加了扩展咒的袋子里取出专门为诺伯塔准备的食物——大块用特殊魔法处理过、富含矿物质和营养的岩石羊(一种魔法生物)肉。他小心翼翼地将肉块放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然后缓缓后退。
诺伯塔发出一声满意的低鸣,开始大快朵颐,锋利的牙齿轻易撕开坚韧的肉块。进食期间,她翅膀微微张开,显示出放松和满足。
“她的飞行肌发育得很好,”纽特指着诺伯塔展开时宽大的翅膀,“但左侧第三指骨关节似乎有点轻微的炎症,可能是上次试飞时用力过猛。”他拿出一个笔记本和羽毛笔(那根用了很久、似乎自带生命的速记羽毛笔),迅速记录下来。“需要在下次的食物里加入一些消炎的龙爪草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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