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肆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去扶跪倒在地的洛阳公主李若宁,狄云静与上官韵见状一脸怒容的想上前去扶起公主,并斥责赵肆,但顾瞳瞬间逸散出的威严让她们顿在原地,动弹不得分毫。过了许久,至于多久,沙达木后来回忆说大概得有一分钟,但对于在场之人,除了顾瞳外,都感觉像是过了千年。赵肆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李若宁的面前,俯下身,将她扶起,声音冷冷的说道:“公主莫非是要以势压人,逼迫赵某收下你?”
“不,不是的。”李若宁被赵肆扶了起来,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赵肆的眼睛,慢慢的,一颗颗泪珠便流了下来,她颤声说道,“我只记得师傅跟我说的不要忘记初心,师傅,我不想忘记初心,我想和师傅一样,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保护更多的人。”
“唉!”赵肆就看不了这个,只能叹了口气。赵肆的心里也在权衡收下这个弟子的利与弊。就目前来看,弊绝对大于利。公主的身份,也许可以让唐国成为自己的助力,但也可能会让唐国上下认为这是在利用公主,裹挟着唐国加入战团,其结果就是事与愿违,可以争取的盟友变成敌人。但这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李若宁如果拜入清月宗,那她就是目前清月宗立在世间最显眼的标靶,势必会成为反清覆月最容易攻击的目标。如果李若宁出现危险,自己要怎么做?必然来救,清月宗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门人弟子。但自己有那个实力保护她吗?赵肆很纠结,也很无奈,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也许这样就可以劝退这位执拗的洛阳公主吧。于是赵肆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道,“清月宗收弟子一向不看出身,只看缘分与天赋,缘分这个就不说了,省得公主殿下说我敷衍你,只说天赋。如果公主的天赋达不到入门的条件,那就不要怪本宗主了。”
“师傅,是要考校我吗?”李若宁擦了擦眼泪,有些惊喜,又有些忐忑,因为她不知道赵肆接下来要做什么,就怕赵肆随便找个不合格的理由就给自己打发了。
“可惜没有曾经宗门的那些条件,那咱们就只好简化些。”赵肆语气间有些萧瑟,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一宗之主该有的气度,自空间戒指之中取出两张符箓,一张是已经刻画好的,一个是空白的符纸,将其交到李若宁的手上,随后又给了她一把古朴的刻刀,说道,“这就是入门考核,你要在半小时内,按照那张刻画完的符箓的样子,用这把刻刀在这张空白符纸上刻画一个同样的符箓,而且你刻画的符箓要有真实的灵力流动,可以做到吗?”
李若宁将两张符箓拿在手中,看了看符纸,又看了看刻刀。如此轻薄的符纸,就算用笔在上面写些东西,一不留神都会将纸划撕吧,还要用刻刀进行刻画。然而,令赵肆没想到的是,李若宁甚至没有问赵肆应该怎么样用刻刀在纸上刻画,就走到一边,将两张符纸平铺在桌面上,认真的开始刻画了起来。
“多谢侯爷。”上官韵走到赵肆身边,悄声说道。她知道,赵肆立了这样的规矩,其实就是变相的在断绝李若宁拜他为师的念想。
“上官尚宫,我想知道,公主殿下以前是否学过刻画符箓?”赵肆则是有些诧异,李若宁不应该知难而退吗?大劫之后,这世间,懂得符箓的,除了南方天师府可能还有几位侥幸存活至今的前辈还懂得刻画符箓之法,就只剩自己和白山黑水那几大仙家懂了。然而因为天师府典籍损毁较多,白山黑水十二仙家人才凋敝,现在还能刻画的大多都是低品的符箓,有些中品符箓,那还是其祖上留存的,用一张就少一张。像自己这样有完整传承的,世间可能就自己这独一份了。
“回侯爷,公主殿下自小便跟着唐王修行,偶尔会跟着不良帅学习一下技击,哪里会什么刻画符箓啊。”上官韵自然知道自家公主根本不会什么刻画符箓,符箓这个东西,以前她也见那些天师府的人用过。怎么说呢,花里胡哨的,就像那所谓的神行符,贴在腿上跑的跟汽车差不多快,但跑完了,累的像狗一样,哪有开车来的轻松,着实是实用性不强。
“但是我看公主殿下这个动作......”赵肆皱着眉看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刻画符箓的李若宁,突然,他捕捉到了刚才上官韵话里的一个关键之处,不良帅梦北峰。这个坑货绝对偷偷教过李若宁刻画符箓,这可是清月宗门人入门的必修课。自己好像被这个家伙给算计了。
再看向已经开始刻画符箓的李若宁,赵肆的眼前一亮。她的手是那么的稳,就连呼吸都那么平稳,眼神如此的专注,那把刻刀在她的手上仿佛有了灵魂,随着她的手,如笔走龙蛇般,在那轻薄的符纸上飞舞着。
说实话,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老妈,赵肆就没见过刻画符箓之时,能做到如此沉浸其中,心如止水之人,而且那手法,就像是已经浸淫符箓之道数十年的符道大家,仿佛她手中刻画的就不是符箓,而是艺术品。大概只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李若宁刻画完毕了,没有想象中的吐出一口浊气,只见她将刻刀轻轻放在桌上,谨慎的将自己刻画完的符箓从桌上拿起,就像拿起刚刚写完的作业一样,递到了赵肆手中。赵肆端详着手中的符箓,刻画的很完美,几乎无可挑剔,只是因为对方的手法还显得有些稚嫩,其内灵力转化的转化并不是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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