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内的情况越加的混乱了。当夜幕徐徐降临的时候,一些店铺甚至早早的将卷帘门和装甲门合上,越来越多的店铺遭到洗劫,学校、住宅、银行甚至负责治安的治安署也遭到了袭击,到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消防部队早已经收缩回营地,不再参与抢救,因为当他们出动的时候,不知道会从哪里打来冷枪,已经有十几名消防队员受伤了,而这些开枪之人只为了抢车上的水源。与那些抢劫财物,焚烧车辆房屋的暴恐分子不同,那些犯了毒瘾的人更为可怕,他们会无差别的袭击他们看见的任何人,有的人是为了去抢夺其他人手中的鸦片,而有的人只是出于本能的袭击路人,包括和他们在一起的其他毒虫。一部分毒瘾发作的毒虫甚至袭击了当地的几家医院,只为了能找到可以替代鸦片的镇静类药品。
短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一座本来死气沉沉的城市,仿佛突然之间焕发了“活力”,人们在燃烧的汽车和店铺前舞蹈,身边是被撕碎的尸体,鲜血融化了道路上的积雪,黑糊糊,黏糊糊的流淌的到处都是,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都市,这里已经把血色地狱彻底具象化了。还有一些从不吸食鸦片,又没有能力自保的平民百姓躲在自己的屋里、地下室里瑟瑟发抖,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闯进来,将他们洗劫一空,再活活撕碎。
“你们到底能不能控制住东门。”阿道夫歇斯底里的大叫道。他很愤怒,他原以为这些奴隶军官敢跟着自己起义,多多少少还有些血性,哪成想这些个孬种早就被犹大人驯服了,以前的狼早就变成了温顺的哈巴狗,除了摇尾乞怜,欺负比他们更加弱小的人外,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们没法约束自己的部下,已经有好几名低级军官被自己的手下杀死了,还有的干脆带着整队的人加入到了打砸抢烧的行列中去了。整个凉州城两万多奴隶军,现在满打满算,还能听从指挥的也就剩三千多人,其中有三成还是因为某位奴隶军官承诺会给他们足额的鸦片。就靠这些人,怎么控制东门,怎么进行甄别,放那些无辜的平民出城。
“东门的守军早就崩盘了,那上面向现在就剩一些毒虫赖在那里不走,我们只要一个突袭,就能拿下东门。”一名奴隶军官说道。
“那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把东门控制住啊,没看见电讯内容吗?在六点之前完全控制住东门,晚了,狗屁的功劳没有,老子还得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等死。”阿道夫咆哮道。一群平时耀武扬威的奴隶军官被他像训儿子一样训斥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反驳,全都点头称是,随后急忙退下去召集部下强攻被城防军和死硬派奴隶军守卫的东门。见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阿道夫气恼的将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低声嘀咕道,“不行,不能指望他们,用这些人,根本救不出多少人,我得跟侯爷联系,让侯爷想想办法。”说罢,拿起手机拨打了出去。
赵肆敲击着桌面的凉州城舆图,这份舆图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版本了,现在的凉州城在犹大人到来后,变化很大,这幅图的参考价值并不高。赵肆也想突入城中,尽量将无辜的平民解救出来,但是地形不熟,贸然进去只是徒增伤亡,于事无补。
“侯爷,凉州军第三师的人求见。”大帐门口,一名关宁军的护卫轻声禀报道。
“哦?”赵肆思忖数息后,朗声说道,“让他们进来吧。对了,不要打扰昭阳郡主,让她安心的吃饭吧。”护卫领命而去,片刻后,护卫带着一名身着有些破损的凉州军将领军服的人进来了。
“末将凉州军第三师师长阎河山,见过东乡侯。”来人对着赵肆施了一礼。
“哦,阎将军,我听曈曈说起过,你们在山林里打游击,硬是拖住了北境两万人,像你们这样的精锐,河西少见。”赵肆笑着摆摆手,示意护卫退下。
“侯爷,末将有一事请教,不知可否赐教。”阎河山站在原地,朗声道。
“阎将军,本侯今日说了太多的话,嗓子有些干,这里有些东西,你看看吧,你想问的都在里面。”赵肆笑了笑,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扔了过去,自己则是坐回到了座位上。
阎河山接过平板电脑,狐疑的看了看赵肆,随后拿起平板电脑开始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阎河山的脸色越变越差,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升腾起星星点点的火焰,杀气已经透体而出,在身周形成一层血红色的雾气。
“呼,敢问东乡侯,这是真的吗?”阎河山放下平板电脑,呼出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本侯有需要向你说谎的必要吗?”赵肆靠在椅背,斜睨着阎河山冷声道。
“那末将斗胆,想知道侯爷将作何打算。”阎河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变形,但越是如此,声音就越显得不自然。
“作何打算?什么也不做,看!”赵肆语气随意道。
“侯爷,你是想看着凉州城内六十余万百姓尽皆死绝吗?”阎河山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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