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叫那些穷鬼,一块铁都买不着!”
众人领命而去,继续大肆收购铁料。
第一天,价格稳定在六七十文,第二天便涨到八十文。第三天九十文,第四天一百文。
到了第五天,铁价已突破一百文!
王洪和其他世家之人喜形于色,愈发得意。
“哈哈!这回朝廷可要吃大亏了!”
“虽说贵了点,但铁料全落在咱们手里,那些穷鬼一块都买不到!”
“今年沐收,怕是彻底完蛋了!”
众人满心恶毒,幻想着百姓再次陷入 ,只能向世家低头卖身为奴的景象。
然而,事情并未如他们所愿发展。
铁价涨到一百文后,便再难攀升。
长安市面上,卖铁的铺子越来越多,供应量也大幅增加。
价格一天比一天低,甚至跌回六十文。
王洪察觉不妙,立刻召集世家众人,脸色阴沉至极。
“诸位,你们总共买了多少铁?什么价钱?”
众人也意识到异常,迅速汇总数据。
“均价八十文,总计两万八千斤?”
“这不可能!”
“哪来这么多铁?!”
价格尚可接受,但铁料的总量却让世家众人彻底傻眼。
按他们以往的产量,一年顶多一两万斤。
可如今,不仅从朝廷手中拿到一万三千斤,还从市面上收购了两万八千斤!
“不对!全都不对!”
“这么多铁,难道真是石头变的不成?”
王洪瞬间慌了,脸色涨红,青筋暴起。
他隐约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好!”
---
太原王氏族长当众气绝身亡,引发轩然 。
“王族长!您怎么了?”
众人乱作一团,有人颤抖着伸手探了探王洪的鼻息,随即惊恐缩回。
“没……没气了!”
“糟了!王族长暴毙了!”
太原王氏上下乱成一锅粥,有人哀嚎痛哭,有人呆若木鸡,还有人满眼愤恨。
一名年轻人冲上前,抱住王洪渐渐冰冷的身体,放声大哭。
“族长!族长!您怎么就这样走了!”
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浸湿了他的脸庞。
他满面悲愤,眼中含泪,猛然起身朝着长安方向厉声嘶吼,将脚下泥土踏得四溅。
"李世民!老族长是被这奸贼活活害死的!"
"从今日起,太原王氏与你不死不休!"
"叔父,侄儿必为您讨回公道!"
王孝远嘴上骂得字字泣血,可若细看,那双眸底分明闪着寒光。他暗自在心底冷笑:
这老东西总算咽气了!
此刻定要演得撕心裂肺,才能让族人们都信服——只要得了人心,还怕分不到产业?
原来这庶子早存了心思。昔年因着推恩令的诏书,他便日夜盼着这天。只是王洪素来威重,无人敢动妄念。如今老族长归天,恰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从前连正厅都进不得的庶子,如今倒要叫你们瞧瞧......"
他掐着掌心逼出泪来,周围族人无不动容。几个年长的拍着他肩膀叹道:"孝远至孝,当为族中表率。"
不过半日功夫,王孝远已借着操办丧仪之机,将库房钥匙、田契账本都握在手中。族老们见他行事妥帖,反倒主动将些事务交托与他。照这般下去,怕是不出半月,他真能借推恩令之名另立门户。
推恩令这把软刀子,正一寸寸剖开裂痕。
这边厢王氏灵堂香烟未散,那边坊间已炸开锅。卖炊饼的汉子甩着汗巾大笑:"老匹夫也有今日!"酒肆里更有人敲着碗唱起小调。
最奇的是铁铺掌柜们——前日还空空如也的货架,今晨竟堆满锃亮的新犁头。老匠人眯眼端详半晌,忽然倒吸凉气:"这纹路,这成色......莫非是......"
话未说完就被旁人扯住:"管他哪来的?三百文一把的好货,买就是!"
谁也没注意几个青衫账房悄悄离去,袖中露出"渭水"二字的朱印。
李沐倾注大量心血修筑高炉,精心布局,其用意远不止于冶炼生铁。
他将后续的钢器锻造流程也纳入规划。
如今渭水铁厂的锻造车间每日可产出数千件农具,锄镰之类以惠民价格源源不断运往市集。
杜如晦始终密切关注着铁厂动态,很快便将最新进展呈报御前。
李世民龙颜大悦,连声赞叹。
王洪被活活气死,注定要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这比亲手诛杀更令人痛快。
"莫非是天意要助那小子..."
对李沐的评价又添几分玄妙。
转念想到渭水铁厂,他眸光更亮:"区区炼铁坊竟有如此妙用?将精钢直接铸成农具,倒省了诸多周折,果然还是那小子机敏。"
铁厂惊人的产能令天子惊叹,原以为只是座炼铁炉,不想竟暗藏玄机。
"今岁沐收,必见仓满廪实!"
"大唐子民都该记着那小子的恩德。"
杜如晦抚须而笑,眼中满是激赏。对那位少年郎君的钦佩已无以复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