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夏天,大学宿舍的风扇吱呀作响,却驱散不了闷热的空气。林小夏盘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那台已经有些发烫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QQ炫舞的游戏界面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
"哇,这非主流装扮也太怀旧了吧!"室友王莉从她身后探出头来,指着屏幕上林小夏的游戏角色——一个扎着歪马尾、画着浓重烟熏妆的虚拟形象,穿着印有骷髅头的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
林小夏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击着方向键:"现在看是有点土,但高中那会儿可流行了。记得那时候人人空间都是火星文,拍照必须45度角仰望天空。"
她操纵着角色在虚拟舞厅里旋转跳跃,背景音乐是当时红极一时的《爱情买卖》。游戏里的其他玩家也都穿着那个年代标志性的服装——夸张的爆炸头、色彩斑斓的假发、铆钉装饰的皮夹克。屏幕上不断弹出各种非主流风格的对话框:"侽魜哭吧哭吧卟媞罪"、"涐の嗳伱卟媞演戏"。
"你玩得真好,"王莉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Perfect"评价,"不过这么晚还玩,明天早课不上了?"
林小夏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23:47。"再玩一会儿,听说今晚有怀旧主题比赛。"她说着,点开了游戏公告栏,果然看到一条置顶消息:《"非主流之夜"怀旧比赛,重温2008年的炫舞记忆》。
正当她准备报名时,一条私信突然弹出。发信人ID是"紫蝶",头像是一个穿着紫色蓬蓬裙、留着斜刘海的女孩,眼睛被厚重的假睫毛遮盖,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想参加真正的比赛吗?午夜12点,房间密码''。奖品:实现一个愿望。"
林小夏皱了皱眉。这个ID她从未见过,而且消息内容透着说不出的古怪。2008年8月8日,那是北京奥运会开幕的日子,也是QQ炫舞最火爆的时期。
"怎么了?"王莉注意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有人发了个奇怪的邀请。"林小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输入了密码。屏幕一闪,她进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游戏界面——漆黑的背景上,只有一座破旧的舞厅,霓虹灯牌闪烁着"午夜舞厅"四个字,其中"午"字的"丿"已经熄灭,变成了"午夜舞厅"。
游戏房间里有五个位置,除了她自己,还有四个玩家已经准备就绪。他们的ID分别是"紫蝶"、"黑羽"、"血蔷薇"和"殇之恋"。更让林小夏感到不适的是,这四个角色的装扮都极其夸张,甚至有些恐怖——苍白的皮肤、深黑的眼影、嘴角刻意画出的"血迹"。
"欢迎来到我们的舞会。紫蝶"在公屏上打出这句话,用的是那种带阴影的血红色字体。
林小夏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突然有些后悔进入这个房间。但好奇心驱使她按下了"准备"键。音乐响起,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诡异旋律,夹杂着女人似哭似笑的哼唱。
游戏开始了,林小夏全神贯注地按着方向键。但很快她发现,这次的游戏模式与平常完全不同。没有计分板,没有评价系统,只有五个角色在阴森的舞厅里不断舞动。更奇怪的是,其他四个角色的动作流畅得不像AI控制,而像是...真人在操作。
"你们...是真人玩家吗?"林小夏在公屏上问道。
"当然是呀~紫蝶"回复道,"我们都是老玩家了,从2008年就开始玩。"
2008年?林小夏心里一颤。那已经是两年前了,而且据她所知,QQ炫舞的老玩家大多已经弃坑。她仔细看了看其他角色的装扮,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你们...是不是参加过2008年那个'非主流之王'比赛?"林小夏颤抖着打字问道。她隐约记得高中时听说过,有个着名的线上比赛,几个顶尖玩家在赛后离奇死亡。
公屏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紫蝶"回复:"你记得我们?真好。我们一直在等一个像你这样的舞者。"
林小夏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她想起曾经在贴吧看到过的传闻:2008年夏天,四名QQ炫舞的顶尖玩家在同一天内相继死亡,死因至今成谜。有人说是过度游戏导致的心脏骤停,也有人说是网络暴力引发的自杀。而更诡异的传言是,他们的游戏角色从此会在午夜随机出现在别人的对局中...
"我得走了。"林小夏快速打字,准备退出游戏。
"别急嘛~紫蝶"回复,"最后一支舞,我和你一起。"
没等林小夏反应,游戏突然切换成双人模式。她的角色不受控制地走向"紫蝶",两人开始共舞。音乐变得更加诡异,林小夏惊恐地发现,屏幕上自己的角色开始变化——妆容越来越浓,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竟和"紫蝶"如出一辙。
更可怕的是,她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电脑屏幕里渗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穿过屏幕。宿舍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风扇发出刺耳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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