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亮心跳加速的是,林娜的门没有完全关上,只是虚掩着。
他屏住呼吸,在猫眼前等了十分钟,确认林娜没有返回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滋生——进入709室,寻找一条林娜穿过的丁字裤。
理智告诉他这是非法入侵,是犯罪。但欲望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他向前。五年来的收集癖好已经形成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而对林娜的幻想更是为这种冲动添了一把火。
“就看一下,很快出来。”李亮自言自语道,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如果听到有人回来,我就说看见门开着,担心有贼进来。”
但他知道这站不住脚。谁会进入陌生人的公寓来“查看有贼”?
李亮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
他做了些准备:戴上手套,以免留下指纹;在脚上套了两个塑料袋,以免留下鞋印;还带了一个小型的LED手电筒,以免开灯被外面发现。
深吸一口气,李亮轻轻推开了709室的门。
公寓内部的装饰出乎李亮的意料。与林娜外向性感的形象不同,她的住所相当简洁,甚至有些朴素。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一个茶几和一台电视,墙上没有任何装饰画,地板干净得反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甜腻气味,混合着林娜常用的那种香水味,但又有些不同——更浓,更令人不安。
李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迈步进入。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每走一步,脚下的塑料袋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
“有人吗?”他低声问道,明知不可能有人回答。
没有回应。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声。
李亮先查看了卫生间。浴室干净整洁,毛巾整齐地挂在架子上,洗手台上放着几瓶化妆品和香水,但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小心地打开洗衣篮——空的。
失望之余,他转向卧室。卧室门半开着,从门缝里能看到一部分双人床和衣柜。
那种甜腻的气味在这里更加浓烈了。
李亮轻轻推开门,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林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角有些歪斜,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或者恐惧。她的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紫红色勒痕,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踝也被捆绑在一起。床单凌乱不堪,显示出死前可能有过挣扎。
李亮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他扶住门框才没有摔倒,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压下呕吐的冲动。
谋杀。这明显是一起谋杀案。
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跑,立刻离开现场,报警或者干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就在他准备转身时,目光被床边地板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条丁裤,黑色的,正是他想象中林娜会穿的那种款式。
欲望与恐惧在他内心激烈交战。一方面,他害怕卷入一场谋杀案;另一方面,那条丁裤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来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而且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李亮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最终做出了一个日后会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尽量避免看林娜的尸体,弯腰捡起了那条丁裤。入手时他感觉到布料有些潮湿,但他没有多想,迅速将丁字裤塞进口袋。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他注意到丁裤上沾着一些黏稠污垢,这让他莫名兴奋——这正是他收藏中最看重的“真实性”。他甚至露出一丝微笑,但随即意识到场合的不合时宜,赶紧收敛表情。
逃离709室的过程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他小心翼翼地退回门口,确保没有触碰任何东西,然后轻轻带上门,飞快地跑回自己的712室。
一进门,他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冷汗浸透了衬衫。
但很快,他就从口袋中掏出那条丁字裤,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在灯光下,他看清了那些分泌物的具体样子。
不过这并没有减少李亮的兴奋。他将布片举到鼻前深吸一口气,那种甜腻的气味更加明显了,与他在709室闻到的一模一样。
“成功了。”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仿佛完全忘记了这条丁字裤是从一具尸体旁偷来的。
李亮将新获得的宝贝放进金属收藏盒里,与其他战利品放在一起。但他决定不给这条丁字裤做清洁处理——他想要完整保存林娜的气息,哪怕那气味有些奇怪。
接下来的两天,李亮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中。一方面,他为自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收藏品而兴奋;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警察会找上门来,发现自己曾经进入过现场。
果然,第二天就有警察来大楼调查了。李亮从猫眼里看到两名警官挨家挨户敲门询问,心里七上八下。当轮到他的门时,他尽量表现得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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