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抬头看见天空飘着一个巨大的人头气球。它面无表情,肤色惨白,就像真的人头一样悬浮在城市上空。
我正走在回家路上,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夕阳西下,天色渐暗,高楼大厦间透出最后几缕橙红色的光。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无意中仰头,然后就看到了它。
那东西飘在两栋写字楼之间,离地大约三十层楼高。它有着中年男人的面孔,短发,方脸,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不像普通气球那样轻快地浮动,而是缓慢、沉重地漂移,仿佛有生命一般。
我愣在原地,眨了眨眼。车辆在身边呼啸而过,行人匆匆走过,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个诡异的景象。
“你看得见吗?”我拉住一个路过的大学生,指着天空问道。
大学生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一脸困惑:“看见什么?天上有什么东西吗?”
“那个……人头形状的气球。”我说。
大学生眯眼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没什么啊,就是普通的云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再抬头时,惊讶地发现它已经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想那个画面。也许是工作太累产生的幻觉?或者是什么商业宣传用的特殊气球?但那种真实感和诡异感挥之不去。
接下来几天,我刻意注意天空,但再没看到类似的东西。直到周四傍晚。
那天加班到很晚,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办公楼。一阵冷风吹过,我下意识地抬头,心跳几乎停止。
它又出现了——不止一个,而是三个。
三个巨大的人头气球漂浮在不同方向的空中。一个老妇人,皱纹深刻;一个年轻女子,长发披散;还有个男孩,看起来不到十岁。它们面无表情,肤色都是那种不自然的惨白,在渐暗的天空中显得格外骇人。
我僵在原地,呼吸困难。最可怕的是,它们似乎在缓慢地转向,空洞的眼睛逐渐对准了我。
“这次你们也看不见吗?”我几乎是抓住一个路人问道,声音颤抖。
路人疑惑地看着我,又看看天空:“先生,你没事吧?天上什么都没有啊。”
我环顾四周,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抬头,没有人惊讶。就好像只有我能看见它们。
恐慌开始蔓延。我快步走向地铁站,不敢再抬头看。脊背发凉,总觉得那些空洞的眼睛在背后盯着我。
回到家后,我坐立不安。上网搜索相关新闻,却一无所获。试着在社交媒体上发帖询问,得到的回复大多是调侃或关心我精神状态的话。
凌晨一点,我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惊醒。房间里漆黑一片,但窗外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我慢慢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
它就在那里——离我的窗户不到十米远,巨大的老人头气球悬浮在半空中。皱纹如沟壑般深刻,眼睛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窗户。我们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尽管它根本没有瞳孔,我却能感觉到它在“看”着我。
我猛地拉上窗帘,背靠着墙滑坐在地,心脏狂跳。这不是幻觉,绝对不是。
第二天,我请假没去上班。给几个朋友打电话旁敲侧击,没人听说过什么人头气球。甚至悄悄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可能是工作压力导致的幻觉,建议我休息一段时间。
但我清楚这不是幻觉。
周五晚上,它又出现了。这次离得更近——就在我家阳台外面,几乎贴在了玻璃门上。是个中年女性的头,嘴唇苍白干裂,头发如海草般飘动。我甚至能看清它脸上的毛孔和细微的皱纹。
我颤抖着拨通了报警电话。
“天上有个巨大的人头气球,就在我家阳台外面,”我语无伦次地说,“它盯着我看,已经好几个晚上了。”
接线的女警沉默片刻,然后谨慎地问:“先生,您是否服用了什么药物?或者需要我帮您联系心理健康服务?”
“我没疯!”我几乎吼起来,“它就在那儿!你们来看就知道了!”
警车十分钟后到了。两名警察上楼来,我急忙带他们到阳台门前。
“就在那里,你们看——”我指着窗外,声音戛然而止。
窗外什么也没有。只有普通的夜空和对面的楼房。
高个警察叹了口气:“先生,您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
我无力解释,送走了警察。关上门后,我瘫坐在地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它们?它们想要什么?
周六一整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窗帘全部拉上。但即使如此,我仍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有时窗外会传来轻微的摩擦声,像是什么东西轻轻擦过玻璃。
周日凌晨,我被一种强烈的预感惊醒。鼓起所有勇气,我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一角。
街道上空漂浮着数十个人头气球,男女老少,各种面孔,全部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它们静静悬浮在寂静的街道上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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