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黑影悬在半空时,整个老城的光线都暗了下来。许深掌心的阳魂石突然剧烈震颤,之前淡去的黑纹像活过来般疯长,灼痛感顺着手臂爬向心口,他猛地咳了一声,指缝间竟渗出血丝——延时蛊的余毒被这股邪气彻底引爆了。
“许深!”葵葵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刚要掏出黄符,就见巷口的警员突然集体倒抽冷气。抬头望去,那乌鸦黑影的翅膀下竟坠着无数细小的黑点,近了才看清是裹着黑布的笼子,笼子里传出细碎的抓挠声,像有东西要破笼而出。
“那是……”张队的声音发颤,刚举起的枪突然被一股邪气撞偏,子弹擦着鸦面的耳朵打在墙上。瘫在地上的鸦面突然狂笑起来,嘴角淌出黑血:“晚了!影部的‘百蛊笼’都来了,今天这老城,要变成养蛊的坟场!”
话音未落,半空的笼子突然炸开,无数青黑色的虫子扑棱着翅膀飞下来,落在墙上瞬间就蛀出小孔,落在警员的制服上,布料竟“滋滋”冒烟。许深一把将葵葵护在身后,阳魂石的红光暴涨成半人高的屏障,虫子撞上来就化为黑灰,可更多的虫子源源不断地涌来,红光竟慢慢变淡。
“不能硬抗!”葵葵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朱砂,“之前老道长说过,艾草能驱蛊虫,朱砂能定邪气!”她抓出一把艾草往红光屏障上撒,艾草碰到红光瞬间燃起绿色的火焰,火焰顺着屏障蔓延,扑过来的虫子沾到火就发出凄厉的尖叫,纷纷坠地。
许深眼前一亮,刚要让张队组织警员撒艾草,就见远处的乌鸦黑影突然俯冲下来,翅膀扫过屋顶,瓦片像暴雨般砸落。一个警员没躲开,被瓦片砸中肩膀,刚要爬起来,就见一只拳头大的黑虫钻进他的伤口,那警员瞬间瞪大眼,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转眼就成了傀儡,举着枪对准身边的同事。
“开枪!别犹豫!”张队咬着牙下令,可警员们看着曾经的同伴,手都在发抖。许深趁机拽着葵葵往老宅跑,刚进门就撞见客厅的地上裂开一道缝,缝里爬起几个浑身是土的人影——正是之前被符纸镇压的枉死者,现在竟被黑影的邪气重新唤醒,指甲长得快有一寸,朝着两人扑过来。
“阳魂石撑不住了!”葵葵看着许深手臂上越来越深的黑纹,眼泪掉了下来,突然想起怀里的娃娃,“对了!这个娃娃!之前那个女人抱着它,说不定有用!”她掏出娃娃,刚要递过去,就见娃娃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嘴巴竟慢慢张开,里面传出个稚嫩的声音:“妈妈……我好冷……”
许深瞳孔骤缩——这声音,和之前老宅里女人提到的孩子一模一样!他刚要追问,就见娃娃的肚子上突然裂开道缝,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中央写着“血祭”两个字。
“是镇魂血符!”许深突然想起老道长说过的话,“要用枉死者亲人的血,才能彻底镇压怨气!这孩子的血……”他看向葵葵,突然明白过来,“之前你说过,你的血能增强阳魂石的力量,说不定你的血,就是这血符需要的‘引’!”
葵葵愣了一下,随即掏出短刀划破手指,将血滴在符纸上。血刚碰到符文,纸就发出金色的光芒,符文顺着光芒浮起来,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阵图。阵图刚成型,就见老宅里的人影突然停下动作,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黑气慢慢被阵图吸走。
“有用!”许深刚松口气,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老宅的屋顶突然塌了一块,乌鸦黑影的头探了进来,眼睛里的红光直射向阵图。阵图的光芒瞬间暗淡,葵葵的手指突然开始流血,血珠顺着符纸往下滴,她咬着牙说:“不行!这黑影的邪气太强,我的血不够!”
许深突然抓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血也滴在符纸上:“我的血里有阳魂石的力量,加上你的血,一定能撑住!”两人的血混在一起,阵图的光芒突然暴涨,像一把金色的剑,朝着乌鸦黑影刺过去。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翅膀上掉下来大片黑灰,猛地往后退去。
可还没等两人喘息,就见鸦面突然挣脱警员的束缚,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铃铛,疯狂地摇晃起来。“叮铃铃”的铃声响起,巷口的傀儡突然像疯了般冲向老宅,手里的枪不断射击,子弹打在阵图上,竟让阵图的光芒再次暗淡。
“拦住他!”许深大喊着,刚要冲出去,就见张队扑过去抱住鸦面的腿,两人滚在地上。鸦面掏出短刀,朝着张队的胸口刺过去,许深赶紧扔出阳魂石,红光擦着张队的肩膀,打在鸦面的手腕上。鸦面惨叫一声,短刀掉在地上,手腕上的乌鸦纹身彻底消融,整个人瘫在地上,没了气息。
可铃铛还在响,傀儡们还在往前冲。葵葵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血符上的光芒已经快要看不见:“许深……我撑不住了……”
许深刚要过去,就见半空的乌鸦黑影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翅膀下竟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笼子,笼子里裹着个黑色的身影,看不清模样,只觉得邪气比之前的噬魂蛊珠还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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