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下意识地不愿去深想，不愿去打破晚舟那份珍贵的纯净。
“所以，”徐曼翻了个身，半趴在我身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你再好好想想，冷静地、理智地想清楚。抛开那些所谓的感情和愧疚，单纯从利益、从现实、从未来发展的角度来说，谁才是真正能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攻城略地、承受风雨、共享江山的最合适的人选？谁才能给你最大、最稳定、最可靠的助力？”
她的眼神充满了自信和诱惑，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我看着她，脑海中却浮现出苏清月之前说过的话——“得慢慢让她接触和了解这些职场的人际关系、利益交换、潜规则。让她需要成长，需要变得强大，不仅是在专业能力上，更是在心智和认知上。”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干涩：“清月说过要培养晚舟，让她慢慢接触，慢慢成长，让她自己变得强大……”
徐曼嗤笑一声，带着一丝不屑：“清月？她倒是会做好人。培养？说得轻巧！那需要时间，需要代价！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培养’出来的！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这个战场！强行把她推上去，只会让她摔得更惨，也让你输得更惨！”
她的话尖锐而现实，让我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我看着她无比清醒和现实的眼睛，终于艰难地开口，带着一丝坦诚和无奈：“曼曼，我承认：单纯从理智和现实的角度来说，你的确是我最佳的选择。咱俩年龄相当，你有资源，有能力，有手腕，有野心我们联手，确实能最快地实现目标，又能相伴一生。”
徐曼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和满意。
但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低沉而挣扎：“但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那么理智，那么冷血。晚舟她……她相信我，依赖我，把她最纯粹的感情给了我。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更没办法亲手去摧毁她。我……不忍心。”
我的话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徐曼静静地听着，眼中的得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难以形容的情绪。
她看了我很久，最终叹了口气，重新靠回我怀里，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罕见的柔和：“算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这人，有时候优柔寡断得让人生气，但，或许也正是这点，才让我……”
她没有说完，只是用力抱紧了我。
黑暗中，我们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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