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身先士卒,玄色旗帜在烽烟中猎猎飞扬的景象,如同一剂强心针,狠狠注入了断刃崖每一个帝国将士的心脉。原本在血火中逐渐低沉的士气,被瞬间点燃,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残存的守军与韩信的奇袭部队如同被激怒的蜂群,死死缠住涌入的匈奴军队,而嬴政亲自率领的卫戍精锐,则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直插缺口最混乱的核心。
“陛下!此处危险!”一名侍卫长用盾牌挡开飞来的流矢,焦急地喊道。
嬴政手中佩剑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将一名试图靠近的匈奴骑兵刺落马下,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却异常清晰:“帝国的每一寸土地,对朕而言,都一般重要,也无分险易。将士们在这里流血,朕岂能安坐后方?”他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沾满血污与烟尘的脸,“今日,朕与诸君同袍!长城在,朕在!文明之基,不容有失!”
没有长篇大论的鼓舞,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宣告,却比任何口号都更具力量。士兵们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攻势愈发狂猛。就连一向冷静的韩信,在远处看到那面玄色旗帜和旗帜下挥剑的身影时,紧抿的嘴角也微微松动,低喝一声:“配合陛下,压缩敌军空间!”
战场的态势开始逆转。侧翼山林中杀出的帝国卫戍部队,狠狠撞击在匈奴入城队伍的腰部,将其截为两段。制高点上倾泻而下的、夹杂着特制破甲箭的弩矢,如同死神的镰刀,有效地遏制了后续匈奴士兵通过缺口的涌入。正面,嬴政和韩信的部队内外夹击,将已经冲进来的匈奴锐士逐渐分割、包围。
伊稚斜在后方望楼上看到这一幕,尤其是那面刺眼的玄色旗帜,气得暴跳如雷,却又因钟离昧部在后方若隐若现的袭扰而不敢将全部预备队投入。战局陷入了胶着,但胜利的天平,正一点点向帝国倾斜。
然而,在远处那座半塌的望楼残骸上,那个身着星纹长袍的身影,依旧静静伫立。他手中那具远超时代的青铜镶水晶“观星筒”(实为高倍望远镜),始终跟随着嬴政在战场上的移动。他看到了嬴政的勇武,更看到了帝国士兵因那面旗帜而爆发出的、近乎狂热的战斗力。
“有趣的变量……”星袍人,正是星师学派仅存的“历正”之一,低声自语,声音冰冷毫无波动,“个人威望,竟能如此显着地影响群体行为效能,暂时性弥补了技术代差与战术劣势。这偏离了计算模型……需要重新评估‘象征性领袖’在文明崩溃过程中的阻尼效应。”他仔细记录着观测数据,仿佛下方惨烈的厮杀只是一场需要分析的实验。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嬴政腰间那枚在战斗中微微晃动的缺角玉玦上。“自我削权的象征……却在此刻成为了凝聚力的核心?矛盾……但极具研究价值。”
就在战局看似稳步好转之际,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转动声,突然从缺口附近一段尚未完全倒塌的墙体内部传来!紧接着,墙体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
“不好!还有地火雷!”一名经验丰富的黑冰台“幽影”脸色大变。
众人皆惊!若这段墙体再被炸塌,缺口将扩大数倍,刚刚稳住阵脚的防线将瞬间崩溃,甚至连嬴政所在的核心区域都会被波及!
“保护陛下后撤!”侍卫长嘶声吼道。
“不能撤!”嬴政厉声制止,他目光死死锁定震动的墙体,“撤,则军心溃矣!”他大脑飞速运转,瞬间排除了多种方案。派人进去拆除?来不及!用沙土掩埋?找不到足够物料!
千钧一发之际,嬴政的目光落在了旁边几辆被遗弃的、装载着加固材料的武刚车上。那是萧何派来的工匠队伍留下的,还没来得及使用。
“推车!把那些武刚车全部推过去,堵住震动最剧烈的地方!快!”嬴政当机立断,指向那段墙体。
这是唯一的、也是最笨拙的办法!用物理质量,去硬抗爆炸的冲击!
士兵们瞬间明白了陛下的意图,数十人发一声喊,奋力将沉重的武刚车推向那段死亡的墙壁。车轮在碎石和尸体上艰难滚动,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如同煎熬。
“轰——!”
剧烈的爆炸还是发生了!火光与烟尘从墙体内部喷涌而出!但与此同时,数辆沉重的武刚车也被冲击波狠狠掀飞、撕裂!然而,正是因为这些车辆的阻挡和缓冲,爆炸的大部分能量被导向了侧上方,并未造成预想中的大面积坍塌,只是将那一段墙体彻底炸成了一个巨大的、布满残骸的豁口。
烟尘稍稍散去,露出了后面惊魂未定但阵型未散的帝国士兵,以及被侍卫们用盾牌死死护住、虽灰头土脸却依旧屹立不倒的嬴政。
“咳咳……”嬴政推开身前的盾牌,抹去脸上的尘土,看着那个更大的豁口,眼神冰冷,“果然……还有后手。清理残骸,重新组织防线!他们炸一次,我们堵一次!看是他们炸得快,还是我们的人心聚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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