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请安,凤栖宫里果然热闹。
蔺景然到时,几个新妃嫔正说得起劲。邓修容未语先笑:“吕充媛今日气色真好,想必是龙胎安稳。”
都宝林立刻接话:“臣妾今儿第一个到凤栖宫,连皇后娘娘宫门都没开呢!”
陆修媛细声细气:“都宝林真勤快。不像我,总是睡过头……”
她眨着无辜的眼睛。
张婕妤嗤笑:“装什么蒜?谁不知道你昨儿在御花园拦圣驾,说头晕要陛下送?”
樊才人皱眉:“要争就光明正大争,装病装晕的,没意思。”
吕充媛扶着根本不显怀的肚子,慢悠悠进来。她如今有了身孕,架势十足,连行礼都敷衍:“皇后娘娘恕罪,龙胎闹得厉害,起来晚了。”
皇后淡淡道:“既然有孕,就该好生歇着。”
吕充媛挑眉,“那怎么行?臣妾虽有了身子,该守的规矩还得守。方才来的路上,还罚了个偷懒的宫女跪着呢。”
邓修容柔声劝:“妹妹怀着身子,动气伤胎。”
陆修媛天真状:“吕充媛姐姐脾气这么大,会不会生个暴躁皇子呀?”
张婕妤拍桌:“陆修媛你会说人话吗?”
樊才人点头:“确实不会说话。”
蔺景然心中好笑,这戏比话本子精彩。
皇后揉揉额角:“都少说两句。今日叫你们来,是说宫宴的事。”
都宝林立刻抢话:“臣妾愿为娘娘分忧!”
“你凑什么热闹?”吕充媛冷哼,“本宫怀有皇子,自然该由本宫主持。”
邓修容笑里藏刀:“吕充媛有孕在身,还是静养为好。”
陆修媛小声嘀咕:“其实我可以帮忙的……”
张婕妤直接戳穿:“你连自己院里的人都管不好,还管宫宴?”
樊才人补刀:“确实不行。”
蔺景然被吵得头疼,悄悄往后靠了靠。
皇后瞥她一眼:“颖妃觉得呢?”
突然被点名,蔺景然放下茶盏:“臣妾觉得……诸位妹妹都很热心。”
吕充媛撇嘴:“颖妃娘娘倒是会躲清闲。”
“不是躲清闲。”蔺景然微笑,“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陆修媛天真状:“颖妃姐姐太谦虚了。陛下常夸您聪慧,说您若是男子,定能封侯拜相呢!”
这话一出,满室皆静。
蔺景然挑眉:“陆修媛记错了吧?陛下从未说过此话。”
陆修媛眨眨眼:“是吗?那可能是我做梦梦见的。”
张婕妤冷笑:“你做梦还挺会编。”
樊才人点头:“编得不错。”
皇后重重放下茶盏:“够了!”
众人噤声。
“宫宴之事本宫自有主张。”皇后扫视众人,“都安分些,别惹是生非。”
从凤栖宫出来,蔺景然本想直接回宫,却被吕充媛拦住。
“颖妃娘娘留步。”吕充媛抚着肚子,“方才在皇后娘娘那儿,臣妾不是故意针对您。”
蔺景然微笑:“无妨。”
吕充媛,“其实臣妾是有事相求。您看我这胎……能不能借您宫里的送子观音拜一拜?听说灵验得很。”
蔺景然挑眉:“我宫里没有送子观音。”
吕充媛提高声音,“怎么会没有?陛下上月才赏的,白玉雕的那尊!”
陆修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细声细气:“是呀是呀,我也看见了。颖妃姐姐真小气,借拜拜都不肯。”
邓修容也凑过来:“吕充媛怀着龙胎,颖妃娘娘就成全她吧。”
张婕妤叉腰:“你们要不要脸?抢东西抢到颖妃头上了?”
樊才人点头:“确实不要脸。”
蔺景然被这群人围着,只觉得好笑。
她慢悠悠道,“那尊观音……前儿被阿瑞不小心摔了。”
众人愣住。
吕充媛尖叫,“摔、摔了?那可是御赐之物!”
“是啊。”蔺景然叹气,“所以陛下又赔了我一尊金的。”
她环视众人呆滞的脸,轻笑:“不过金的更俗气,我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说完施施然离去。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陆修媛最先回神,小声嘀咕:“金的更好啊……”
张婕妤噗嗤笑出声:“活该!”
樊才人点头:“确实活该。”
蔺景然回到明曦宫,却见郗砚凛已在等着。
“今日请安这么热闹?”他放下手中书卷。
蔺景然挑眉:“陛下消息真灵通。”
“吕充媛派人去思政殿告状,说你对龙胎不敬。”
蔺景然笑了,“怎么不敬?没把金观音借她拜?”
郗砚凛轻笑,“朕倒是好奇,朕何时赏过你金观音?”
蔺景然理直气壮,“刚赏的。陛下现在补上也不迟。”
郗砚凛低笑:“你倒是会敲竹杠。”
“不敢。”蔺景然眨眼,“是陛下教得好。”
郗砚凛捏她脸颊:“朕教你什么了?”
“教臣妾……”蔺景然侧头躲开,“想要什么就得自己争取。”
郗砚凛眸光微深:“比如?”
蔺景然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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