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间,宸宿殿内。
蔺景然陪郗砚凛批折子。
不知过了多久,郗砚凛搁笔,揉着发胀的额角抬眼望去。
窗边的蔺景然已然睡去。乌发散落枕畔。那卷地理志滑落榻边,她一手还松松搭在书页上,姿态慵懒安然。
郗砚凛凝视片刻,将人打横抱起。蔺景然将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模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郗砚凛将她轻轻放在榻上上。他刚欲起身,蔺景然蹙眉,仿佛不满热源离去,伸手摸索着环住了他的腰。
她脸颊贴着他微硬的胡茬蹭了蹭,随即不满地嘟囔,“……扎人……我不喜欢你的胡子,才不给你亲亲……”
说完,还习惯性地在他紧实的胸腹肌上摸了两把,似在确认什么,然后才满足地咂咂嘴,一个利落翻身,留给郗砚凛一个纤细又霸道的背影。
郗砚凛笑得无奈。
这女人梦里都如此……理直气壮。
郗砚凛替她掖好薄被,转身步出内室,外间案头堆积的朔州军报,似乎也没那么令人烦躁了。
……
次日清晨,郗砚凛准时睁眼,昨夜给他后背看的蔺景然,不知何时又滚了回来,像只八爪鱼般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睡得正酣。
郗砚凛尝试着动了动,想将她轻轻推开。蔺景然不满地哼唧一声,抱得更紧,脸颊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含糊道:“……凛凛别闹……”
这声睡梦中的昵称让郗砚凛动作一顿,眼底神色复杂。
最终,他还是用了几分力道,将那双缠得死紧的胳膊从身上剥离,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下榻。
张德海已无声地侍立在帷幔外,捧着朝服。郗砚凛朝服穿戴整齐,临出寝殿前,脚步在巨大的青铜镜前微顿。
他侧身,看着自己紧实却因近期案牍劳形而略显“松懈”的小腹线条上,昨夜那模糊触感和嫌弃的梦呓莫名闪过脑海。
郗砚凛,“张德海,早朝后,宣武场。”
张德海垂首应“喏”,心中微诧。陛下已许久未在酷暑清晨加练了。
早朝在沉闷的暑气中结束,议的依旧是朔州军屯、漕运受阻导致米价波动等老问题。
郗砚凛面无表情地听完各方陈奏,只下了几道雷厉风行的旨意,便宣布退朝。
思政殿的闷热被武场上蒸腾的热浪取代。郗砚凛换上一身玄色劲装,手持一柄未开刃的陌刀,在空旷的场地上挥汗如雨。
汗水很快浸透衣衫,勾勒出贲张的肌肉线条。他仿佛不知疲倦,一遍遍重复着枯燥而耗费体力的动作。
武场归来,郗砚凛在浴房洗漱。
就在这时,浴房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蔺景然揉着惺忪睡眼,只穿着月白的素纱寝衣,赤着脚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朦胧水汽,郗砚凛精壮的上半身便撞入眼帘。
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胸腹肌理在水波下若隐若现,蔺景然脚步顿住,睡意瞬间飞了大半,眼神直了直。
郗砚凛在她推门的瞬间已睁开眼,
四目相对,蔺景然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即恢复深潭般的平静。
然而,那平静之下,昨夜梦中的嫌弃言犹在耳,眼前这“罪证”胡茬还在,蔺景然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混合着羞恼和“扳回一城”的冲动。
她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迎着蔺景然的目光,一步步走近浴桶。
郗砚凛看着她走近,挑眉不语,想看她意欲何为。
蔺景然走到浴桶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水中的男人。
水汽蒸腾下,他深邃的五官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她的看着他紧实流畅的胸腹线条(嗯,晨练效果显着),最后落在他带着水珠、微微冒头的青色胡茬上。
“陛下晨练辛苦了。” 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不等郗砚凛反应,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狠狠吻了下去
郗砚凛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陛下……”
“喘口气。”
“陛下好凶。”
郗砚凛低笑出声,他低头,唇瓣轻轻落在她眼睑上,引得她浑身一颤,细白的手臂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颈,像只树懒似的挂在他身上。
他低头看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蔺景然被他看得脸红,偏要扬起下巴,主动凑过去吻他的喉结。
“蔺景然,别玩火。”
她笑得更欢,在他怀里扭了扭,像只耍赖的小猫。
“就要。”她仰头,吻他的下巴,吻他的唇角,最后停在他唇前,用鼻尖蹭着他的。
郗砚凛按住她的手,“够了……再闹下去,你就起不来了。”
蔺景然反而笑得更甜,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低。
她的吻落在他的眼睑上,轻轻的,像羽毛拂过,“那正好,就能缠着陛下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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