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来一看,是贺忠打开的。
“爸,怎么了?”
“星晚,”贺忠的声音有些沉重,“你妈妈的情况不太好。”
沈星晚的心一沉,握紧了手机,“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看向大宝,“你先回病房,我去看看外婆。”
大宝点头,“好,妈咪小心。”
沈星晚匆匆离开天台,急促地往傅云婉的病房赶。
推开门,贺忠正守在床边,脸色凝重,眼底全是忧虑。
“爸,妈怎么了?”
“她刚才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贺忠起身说道,“医生来看过了,说是可能受了什么刺激。”
沈星晚快步走到床边,看到傅云婉紧闭的双眼,鼻尖泛酸。
“妈,是我,晶晶。”她俯下身,轻声唤道。
傅云婉的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她刚才一直喊你的名字,”贺忠叹了口气,“好像陷在什么不好的回忆里了。”
沈星晚伸出手,轻轻握住母亲冰冷的手,“妈,我在这里,别怕。”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顾承烨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傅云婉身上。
沈星晚回头,看到是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警惕起来,“你怎么来了?”
顾承烨没有立即回答,径直走到病床的另一侧,目光沉沉地审视着躺在那里的傅云婉,“她是你母亲?”
“是,你想干什么?”沈星晚语气不善。
刚才被他那番冷言冷语伤得不轻,此时见他突然出现在母亲的病房,心里警惕起来。
顾承烨并未在意她的敌意,只是微微蹙眉,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他在来的路上,无意间听到几个护士低声议论,说沈星晚在他和淮宝昏迷的时候,几乎不眠不休,几度崩溃,一个人硬撑着照顾他们父子。
那些零碎的话语,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贺忠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互动,敏锐地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爸。”沈星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想让父亲担心。
顾承烨的视线终于从傅云婉的脸上移开,转向沈星晚,“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沈星晚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整理着母亲的被角,动作略显僵硬。
贺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明智地选择了退场,“我去找医生问问详细情况,你们聊。”
房门关上后,病房陷入一阵沉默。只有检测仪器发出的规律滴滴声在空气中回荡。
“你母亲怎么了?”顾承烨先开口。
“她一直这样,偶尔会有情绪波动。”沈星晚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顾承烨的目光在傅云婉脸上停留许久,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她以前……好像不长这样啊。”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困惑。
沈星晚的心猛地一跳,立刻抬头看向他,“你想起来了?”
“没有,”顾承烨摇头,眼神是茫然的,“只是一种感觉,很奇怪,就像看到淮宝时那种熟悉感,但对她……更模糊。”
沈星晚心底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记得孩子,对她的养母也有模糊的感觉,却偏偏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在装?
她压下心头的猜想,冷声质问,
“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我?凭什么听信别人的挑拨,就认为我是利用你的女人?”
顾承烨沉默片刻,“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如果我们真的是夫妻,为什么我对你毫无感觉?甚至……”他停顿了一下,“有些排斥。”
沈星晚心头一痛,但她面上却强装镇定,甚至有些自嘲,“也许是你的记忆比较特殊,懂得选择性遗忘,专门把我这个碍眼的妻子给忘了。”
病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想知道真相。”顾承烨突然说。
沈星晚抬头看他,“什么真相?”
“关于我们之间的。”顾承烨直视她的眼睛,“我需要证据。”
“证据?”沈星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声,“你要什么证据?结婚证?我不信,你现在连顾家都回不去了?”
顾承烨沉默。
“或者,你可以问问大宝二宝。”沈星晚继续说,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他们不会骗你吧?”
“孩子的话,不可靠。”顾承烨的回答冷静得近乎冷酷。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沈星晚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亲子鉴定?你还想做亲子鉴定不成?”
顾承烨看着她因激动而微红的眼眶,没有丝毫动摇,反而点了点头,“可以。”
这两个字,彻底点燃了沈星晚积压的怒火。
“顾承烨,你真是个混蛋!”她气得浑身发抖。
为什么一醒来,他就变回了五年前那个冷漠无情的顾承烨!
可他偏偏是个病人,她连发作都得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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