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清晨,沈星晚刚踏入ICU,就听到护士惊喜的声音,“沈医生!病人……病人好像有反应了!”
沈星晚快步走上前,只见林曼的眼皮微微颤动,紧接着,一滴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沈星晚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俯下身,“林曼?你听得到吗?”
林曼的睫毛再次颤动,然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沈星晚握住她的手,鼓励道,“没关系,慢慢来。”
终于,她说出了声,“……宝……宝……”
沈星晚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林曼的眼神有点迷茫,只是重复着那个字眼,“宝……宝宝……”
她的声音让人听着心碎。
顾承烨和傅景明也快步走了进来,看着眼神迷茫的林曼,
“怎么会这样?”傅景明看向一旁的克里斯教授问道。
“病人的记忆中枢神经已经封闭了太长时间。
我们强行打开。
她能说出这个词,已经是一个奇迹。”
纪澜也过来了,看到她醒了,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想上前,却被沈星晚拦住了,“妈。她现在情况很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
沈星晚轻声安抚道,“请相信我,我会让她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ICU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林曼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她的状态像个不懂世事的孩子。
她不认识任何人,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因为一个细微的声音受到惊吓,然后蜷缩起来,嘴里喃喃念着“宝宝”。
纪澜也想尽了办法,她把林曼年轻时的照片方法,挂在病房里;
她找来了她最喜欢的乐队的黑胶唱片,用老式唱片机播放。
她甚至给她讲述他们年轻时一起干过的蠢事。
可林曼只是呆呆看着天花板,对纪澜做的一切毫无反应。
傅景明看着林曼好几天还是这种反应,顿时泄了气,“这叫什么事儿啊,人是醒了,魂儿没回来。”
二宝倒是对这个新来的大朋友很感兴趣。
他偷偷溜进病房,献宝似的把自己新研制的小烟花拿给林曼看,被沈星晚发现后,揪着耳朵拎了出来。
“妈咪,我就是想逗她开心嘛!”二宝揉着耳朵,一脸委屈。
“她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沈星晚解释道。
林曼的状态也只有沈星晚在的时候,才会稍微稳定一些。
沈星晚也不急,她每天都会陪林曼坐很久,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削着苹果,或者,哼唱着那首古老的摇篮曲。
这天下午,沈星晚像往常一样哼着歌,正在为林曼按摩手臂。
林曼一直空洞地研究,似乎有了一些焦距,落在了沈星晚的手上。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沈星晚立刻停下动作,俯身凑近,“你想说什么?”
林曼抬起自己那只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颤抖着,在沈星晚白皙的手掌心里,画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画完最后一笔,林曼重新陷入那种迷茫的状态,好似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沈星晚手心那被指甲划出的痕迹,却真实存在。
她立刻拿出纸和笔,将那个符号画了下来。
晚上,所有人都聚在休息室,对着那个照片愁眉不展。
“这什么玩意儿?”
傅景明看了半天,“看着像某个邪教的标志。”
顾承烨也眉头紧锁,他想了一圈,可以肯定,从未见过这个符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大宝,忽然开口了。
“我见过。”
所有人都看向他。
大宝调出一个层层加密的文件夹。
“这不是一个完整的符号。”
他指着屏幕上一个更加复杂的图案,“这是它的核心部分。
这个图案,我只在第一个地方见过——JOKER留下的一个隐藏数据库的启动界面上。”
他接着说道,“这个数据库,我尝试破解过很多次,都失败了。它像一个迷宫,而林曼给我们的,估计就是迷宫的钥匙。”
“钥匙孔?”傅景明一下子来了精神,凑到大宝身边,“那还等什么?赶紧把钥匙插进去,看看里面藏着什么金山银山啊!”
大宝摇了摇头,“没你们简单。
我们还没有钥匙。
JOKER的设计非常严谨,他把一把完整的数据密钥,拆封成了无数个碎片,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这个发现让众人燃起的希望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也就是说,我们还要找出这些碎片?”顾承烨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
大宝点了点头,“而且,这些碎片,并不都是以符号的形式存在的。”
顾承烨感到一阵无力,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暗中窥视着一切的姐姐。
或许,幽灵知道些什么。
最后沈星晚走到大宝身边,“大宝,把这个符号,用你和那位约定的方式,发出去。
不要问任何问题,只要让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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