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皮特以三敌八十轻取胜利,却惹得全场嘘声翻涌。在他眼中,领地的钢铁城堡才是心头大事,这竞技场的虚名如同过眼云烟,不值得多费口舌。可他转身离场的“退让”,反倒成了闹事者得寸进尺的理由——不知是谁在看台角落振臂高呼,霎时间,“凯恩!烂!”的辱骂声如狂潮般席卷整个竞技场,字字刺耳,句句扎心。
那此起彼伏的骂声,像一盆冰水浇灭了皮特获胜后的轻松。声波从四面八方涌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密,仿佛要将他裹挟进舆论的漩涡。他猛地顿住脚步,脊背绷得笔直,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环形看台。十万观众密密麻麻挤在座位上,人头攒动间根本找不到闹事的源头,可远处传来的“一,二!凯恩!烂!”的号子声,却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
皮特就那么站在赛场中央,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不说话,只眯着眼盯着喧闹的看台,黑眸里翻涌着隐忍的怒火,没人知道这个看似散漫的男爵,此刻正在盘算着什么。观众们骂了半晌,渐渐口干舌燥,带头喊口号的人也没了力气,原本沸腾的竞技场竟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零星的议论声在空气中飘荡。
就在这时,皮特缓缓抬起下巴,目光越过众重人群,直勾勾地锁定了国王所在的镶金看台。那眼神里没有敬畏,只有一种豁出去的坦荡。国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抬手吩咐身旁的仕官:“开启扩音魔法,让朕听听,我们的凯恩男爵有什么话要说。”
下一秒,皮特的声音透过遍布竞技场的魔法晶石,如炸雷般响彻全场:“你们,都是白痴!是分不清好坏的猪!是脑子里塞满狗屎的二球货,是出门没看路就能栽进茅坑里的弱智!”粗鄙的话语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听力敏感的观众甚至捂住了耳朵,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连远处街道上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望向竞技场的方向。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更响了几分,带着破锣嗓子特有的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狂傲:“老子就是凯恩男爵!刚从底层爬上来的乡巴佬贵族又怎样?老子今天就是赢了,赢得光明正大,赢得痛快淋漓!以后每场比赛,老子都要这么赢!这竞技场大赛的头名,谁都别想从老子手里抢走!老子一场都不会输!你们这群只会躲在看台上瞎嚷嚷的孬种,不服就下来!老子让你们一只拳头,要是能打赢我,老子跟你们姓!”
这番话一出口,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连负责操控扩音魔法的法师都惊呆了,忘了调低音量,以至于半个艾萨克城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国王在看台上笑得前仰后合,手都拍红了,可周围的大臣们却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困惑——这个满嘴脏话、毫无贵族仪态的家伙,到底哪点戳中了陛下的笑点?
“你算个屁!在那里嚎什么丧!”就在寂静被打破的瞬间,一个尖利的挑衅声从看台东侧传来。皮特耳朵尖,一下就听出这是刚才带头喊口号的人。他猛地转头,眼中怒火暴涨,一把夺过身旁露娜手中的风暴之锤。那锤子认主,在他手里疯狂闪烁着蓝色电弧,像活物一样扭动着想要挣脱,可盛怒之下的皮特力道大得惊人,五指死死攥着锤柄,任凭电弧在掌心灼烧,愣是没松开半分。
他循着声音来源锁定了目标——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正躲在人群里唾沫横飞。皮特想都没想,抡圆了胳膊,将风暴之锤狠狠砸了出去!蓝色的电弧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长空,如一道流星直取那男子。中年男子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眼看锤子就要砸中他的脑袋,身旁一个壮汉眼疾手快,猛地将他推到一边。“轰隆”一声巨响,风暴之锤重重砸在座位上,石制的座椅瞬间被砸出个大坑,锤子还穿透地板掉到了下层看台。即便如此,飞溅的电弧还是扫中了中年男子,将他电得浑身抽搐,头发根根竖起,像个炸毛的公鸡。
皮特还不解气,弯腰抄起场地边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双臂青筋暴起,将石头举过头顶,对着看台大声吼道:“还有谁?觉得老子说得不对,想试试锤子滋味的,再叫一个给老子看看!”
全场彻底安静了,观众们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即便坐在看台上,也并非绝对安全。虽说竞技场四周布有防护结界,可刚才皮特掷出的锤子和爆发的力量,明显已经将结界砸出了裂痕——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他们能随意挑衅的狠角色。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连空气都快要凝固的时候,司仪的声音突然透过扩音魔法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各位观众稍安勿躁!为响应大家的热情,大赛临时增设特别环节!在场所有人均可自由挑战凯恩男爵!未参赛的平民若能获胜,可直接获得国王陛下亲自颁发的黄金奖赏;已参赛的选手若能获胜,可直接晋级下一轮,即便失败也不会被淘汰!”
全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欢呼。普通观众或许还在忌惮皮特的实力,不敢轻易下场,可那些摩拳擦掌的参赛者,难道会放过这个既能扬名、又无风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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