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树为庐古道长,精灵笑靥绽幽芳。
虹桥穿雾通仙阙,飞瀑摇光映碧塘。
地狱魔风侵绿野,英雄虎胆护玄黄。
圆桌聚首谋征战,誓破阴霾卫此方。
上回说到皮特抬眸望那巨树之巅,精灵族的树屋嵌于枝桠间,似与古树共生,他不禁蹙眉问道:“这般在树上筑屋,古树会疼吗?”话落,引路的精灵姑娘忽得展颜,眼尾弯成月牙,声音清如溪淌:“会疼,但是它们因您的关怀而欢喜。您有一颗自然之心。”
那笑容,恰如“百合初绽含朝露,玉露凝香沁心脾”,露娜看得一怔,指尖无意识捻了捻裙摆,眼中满是惊艳——她曾在古籍里读过精灵笑颜的描述,今日得见,才知文字远不及万一。就连托举众人的古树,枝桠都轻轻晃了晃,树皮上竟似晕开一丝极淡的纹路,宛若老人欣慰的笑意。露娜轻声感叹,语气里满是庆幸:“真是幸运,竟得见精灵笑颜!”
传说中,精灵乃众神首造之族,其笑容如“喜鹊排云穿碧汉,清风送暖入芳庭”,被视作世间难得的祥瑞。虽多为世人臆想,却也透着对这份纯净景致的满心珍视。皮特听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角,暗忖:世人少见精灵踪迹,更难见其流露真情,故而才将这笑容过度神化,倒忘了精灵本就是与自然相融的生灵。
正思忖间,古树那只如磐石般的巨大木手,缓缓将众人送至另一棵巨树的树屋前,动作轻得似怕惊扰了什么。随后在精灵姑娘的引领下,众人踩着枝干前行,竟如松鼠般灵巧——这些枝干粗得堪比寻常府邸的回廊,表皮覆着一层温润的苔藓,踩上去软而不滑,可交错纵横的走势却复杂如迷宫,枝桠间还垂着晶莹的晨露,稍不留意便会沾湿衣摆。纵是皮特记忆力超群,走了半程也仅能记个大概,唯有精灵们,脚步轻快如踏风,每一步都踩得精准,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
行至半途,伊莉玬盯着枝桠间跳跃的彩蝶出了神,脚下一滑,脚踝骤然拧了一下,“嘶”的一声轻呼,眼眶霎时泛红,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皮特听得动静,回头见她蹲在原地,眉头立刻皱起,快步上前轻拍她的脑袋,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随后俯身一把将她抱起,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却满是心疼:“小笨蛋,走路也不专心,哥看看伤着没。”
露娜站在一旁,见状撇了撇嘴,眼神往伊莉玬攥着皮特衣襟的手扫了扫,嘴角微微下撇,却终究没多言——只是脚步慢了半拍,落在了两人身后,目光偶尔掠过皮特的背影,又飞快移开,落在了身旁垂落的藤蔓上。
再往前,穿过密如帐幔的丛林,枝叶间的光影忽然亮了起来,众人脚步一顿,眼前豁然开朗——“忽逢桃花源,夹岸数百步”,精灵国度的真容,竟远比传说中壮阔万倍!
远处奇峰林立,如剑似笋,云烟缭绕在山尖,宛若轻纱遮面;夕阳正缓缓沉落,透过山峦的缝隙洒下金红光芒,将脚下的草地、身旁的藤蔓,都染作一片温暖的金色,连空气里都飘着草木与花香混合的清甜。两座由整座山峰雕琢而成的精灵神官石像,稳稳矗立在城堡前,高逾百丈,衣袂纹路清晰可见,眼神威严如炬,竟让皮特都觉得胸口微微发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城堡前,一道飞瀑从山巅倾泻而下,“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水花砸进下方的碧塘里,溅起细碎的水珠,阳光折射下,竟映出一道七彩的虹。碧塘边,几匹独角兽正悠然踱步,雪白的鬃毛垂至脚踝,头顶的独角泛着淡蓝的光泽,时而低头饮一口塘水,时而甩着尾巴嬉戏,水珠落在鬃毛上,像缀了满串的碎钻,宛如神赐的画卷,美得让人不敢出声。
皮特望着这般胜景,指尖不自觉收紧,声音轻得似怕惊扰了此地,喃喃自语:“如此胜景若毁于巨人之手,我怕是永生难恕。”身旁的精灵姑娘闻言,眼神暗了暗,轻声补充:“此地常年被森林幻境笼罩,纵是巨龙闯入,也会迷失方向,唯有得森林认可者,方能踏入这片土地。”
前行间,皮特忽然瞥见湖畔立着一位女子,身着淡绿薄纱,裙摆似与水草相融,眼瞳如琥珀般澄澈,正望着塘中的独角兽出神。见众人看来,她轻轻颔首微笑,目光温和如春风。待一匹幼兽蹦跳着经过她脚边时,她周身忽然泛起细碎的流光,如星子散落,转瞬便消失在湖畔,只留一缕淡淡的草木香。精灵姑娘适时解释:“那是木精魂,世界树之女,也是这片森林的守望者,寻常时候,极少现身。”
越靠近那依山而建的精灵城堡,皮特便越能感受到精灵文明的辉煌——城堡并非由砖石堆砌,而是以巨树枝干为骨、藤蔓为墙,每一处雕刻都精致得惊人,枝桠间嵌着发光的萤石,即便夕阳渐沉,也依旧亮如白昼,宛如用艺术堆砌的宝藏,每一寸都显露出匠心。
沿途,一队队持械精灵正肃穆穿行,银色的弓箭斜挎在肩头,腰间的短剑泛着冷光,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眼神专注而警惕,全神贯注于军务,竟甚少留意外来的众人。进入城堡内层,一片开阔的空地上,几处营地已然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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