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凌山的验毒石已经离凌浩的笔尖只有一寸距离,淡灰色的石面在靠近黑色粉末时,已经开始隐隐泛黑。凌浩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里满是绝望,突然想把笔扔出去,却被凌山一把扣住手腕。长老的手指按在他的腕脉上,感受着他紊乱的灵力波动,冷声问道:“爆纹粉用了多少?精神力反噬的滋味,好受吗?”
凌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他看着凌山手里泛黑的验毒石,看着台下弟子们各异的眼神——有鄙夷,有惊讶,还有旁系弟子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可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凌海悄悄给了他一个眼神,那眼神里藏着一丝狠戾,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凌浩的心脏猛地一跳,突然用力想挣脱凌山的手,嘴里喊着:“我没有!你们都是一伙的!想偏袒他!”他的挣扎让玄铁铭文笔掉在地上,笔尖的黑色粉末撒了一地,验毒石碰到粉末的瞬间,彻底变成了墨黑色。
凌山看着地上的粉末,又看了看挣扎的凌浩,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他转头对高台上的凌天长老说,“二哥,你看这事……”
凌天还没开口,凌海突然又上前一步,挡在凌浩身前:“大哥,就算浩儿用了爆纹粉,也是被凌尘逼的!这小子屡次挑衅,浩儿只是想自保!”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看台上传来一阵嘘声,连一些嫡系弟子都忍不住摇头——凌海的偏袒实在太明显了。
凌尘看着眼前的闹剧,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玄铁铭文笔,指尖擦过笔尖的黑色粉末,《春秋铭典》同步显示:“爆纹粉残留量0.2g,来源指向黑风帮城西破庙据点,与凌忠此前购买渠道一致。”他将笔递给凌山,轻声说:“长老,这笔上的粉末,或许还能查到更多线索。”
凌山接过笔,看着笔尖清晰的黑色粉末,又看了看仍在狡辩的凌海和瘫软在地的凌浩,深吸一口气:“凌浩,取消你大比资格,禁足三月,待查清爆纹粉来源,再做进一步处罚!”他的话刚落,凌浩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就想扑向凌尘:“我不会让你赢的!就算被禁足,我也要拉你一起!”
凌尘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的同时,瞬发一道“迟缓纹”缠上凌浩的腿。凌浩踉跄着摔倒在地,正好压在撒落的爆纹粉上,黑色粉末沾了他一裤腿,看起来狼狈不堪。凌山皱着眉,让随从把凌浩拉下去,然后拿起那块彻底变黑的验毒石,对全场弟子说:“凌家禁止禁术材料,这是铁律!谁要是再敢违背,不管是嫡系还是旁系,都按家规处置!”
说完,长老转头看向凌尘,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你……”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比台另一侧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凌浩刚才绘烈焰纹的地方,石板竟被腐蚀出了一个个细小的坑洞,坑洞里还冒着淡淡的黑烟——那是爆纹粉的余毒在侵蚀石材。
凌尘的眼神一凛,想起《春秋铭典》里关于爆纹粉的另一条提示:“爆纹粉含腐蚀性毒素,长期接触会损伤铭文材料,若沾染皮肤,需用净化纹清除。”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刚才被黑烟扫过的地方,果然有些发痒。
而此时,被随从拉着的凌浩,突然回头看向凌尘,眼神里满是怨毒,嘴角还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凌尘心中一动,总觉得凌浩的反应不对劲——就算被取消资格,也不该是这种表情。他突然想起刚才凌海给凌浩的那个眼神,还有《春秋铭典》提示的“爆纹粉来源黑风帮”,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凌浩会不会还有后手?
凌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拿着玄铁铭文笔的手紧了紧,对身边的随从说:“去查一下凌浩最近和谁有过接触,特别是黑风帮的人。”随从点头应下,快步离开。长老转头看向凌尘,语气缓和了一些:“今天辛苦你了,接下来的比赛……”
“长老,我想继续比。”凌尘突然打断凌山的话,眼神坚定,“凌浩虽然被取消资格,但大比还没结束,我想打完剩下的场次。”他知道,只有赢下最终的胜利,才能真正拿回母亲的玄铁铭文笔,才能给旁系弟子一个交代。
凌山看着凌尘眼中的决心,想起苏婉当年也是这样,哪怕面对再多困难,也从不会轻易放弃。长老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小心,凌海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说着,将玄铁铭文笔还给凌尘,“这笔暂时先放在你那,等查清所有事,再正式归还给你。”
凌尘接过笔,指尖碰到冰凉的笔杆,突然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温热,像是母亲的手在轻轻抚摸他的指尖。他握紧笔,对凌山躬身道:“谢长老。”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凌天长老突然开口:“既然凌浩已经被取消资格,那接下来的比赛,就由凌尘直接晋级决赛。”这话一出,台下立刻响起一阵欢呼,旁系弟子们更是激动地鼓起掌来,凌玥站在人群里,看着凌尘的背影,悄悄露出了笑容。
可凌尘却没有放松——他知道,决赛才是真正的考验。凌浩虽然被禁足,但凌海肯定会想其他办法阻止他赢,更何况,《春秋铭典》提示的“黑风帮据点”和“爆纹粉来源”,还藏着更多未知的危险。他低头看了看脚边那块已经变成淡金色的灵纹石雏形,又摸了摸怀里的《春秋铭典》,深吸一口气——不管接下来有多少困难,他都必须赢下去。
而被拉走的凌浩,在经过凌海身边时,突然压低声音对凌海说:“叔,我房里床底还有半块禁术铭文碎片,你帮我拿出来……”凌海的眼神闪了闪,悄悄点了点头,看着凌浩被拉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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