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被放出来那天,天刚蒙蒙亮。厉沉舟特意请了假,和苏柔一起去警局门口等他。看到林渊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略显憔悴却眼神清明地从里面走出来时,苏柔再也忍不住,快步跑过去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林渊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着,眼角却也红了。
厉沉舟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也暖暖的。他走上前,拍了拍林渊的肩膀:“出来就好,以后别再做傻事了。”林渊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厉沉舟,还有苏柔,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为了庆祝林渊出来,厉沉舟提议去之前那家菜馆吃顿饭——一来是图个方便,二来也是想让林渊和赵三正式和解,彻底了却这段恩怨。林渊和苏柔都没反对,觉得这样也好,省得以后再节外生枝。
厉沉舟提前给赵三打了电话,说想请他吃饭,算是正式感谢他出具谅解书。赵三一开始还犹豫,后来听厉沉舟说“就我们四个人,没别人,就是想好好聊聊天”,才勉强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四人在菜馆的包间里坐定。厉沉舟点了一桌子菜,还开了两瓶白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来,今天算是双喜临门,一是林渊出来了,二是咱们之前的误会也解开了。这杯酒,我先干了!”厉沉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渊和苏柔也跟着喝了一口,只有赵三端着酒杯,没怎么动,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时不时地瞟向林渊,显然还在担心之前的事。
“赵哥,之前的事,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林渊主动举起酒杯,对着赵三说,“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再也不打扰彼此。”
赵三看着林渊,又看了看厉沉舟,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以后你们别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再找你们的事。”
厉沉舟见状,心里也松了口气,赶紧给赵三夹了块肉:“赵哥,尝尝这个,这家的红烧肉做得不错。咱们今天好好吃饭,喝完这顿酒,以前的恩怨就全清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赵三喝得有些上头,开始吹嘘自己以前的“光辉事迹”,说自己怎么骗了多少人,怎么让别人乖乖给他送钱。一开始,厉沉舟和林渊还能忍着,可后来赵三越说越过分,竟然开始调侃苏柔:“说起来,苏柔妹子也是真傻,我说什么她都信,五千块钱跟打水漂似的,现在想想,还挺好笑的。”
苏柔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筷子也停住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林渊见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放下酒杯,声音冰冷地说:“赵三,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赵三冷笑一声,醉醺醺地看着林渊,“我说的是实话啊!她就是傻!不然怎么会被我骗?怎么会让你为了她去偷车?现在想想,你也是个傻子,为了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你再说一遍!”林渊猛地站起身,拳头紧紧攥着,眼看就要动手。厉沉舟赶紧拉住他,对着赵三说:“赵哥,喝多了就别说了,赶紧吃菜。”
可赵三根本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怎么?我说错了?你们就是一对傻子!一个被骗,一个被抓,现在还在这里跟我吃饭,真是笑死人了!”他一边说,一边还对着苏柔挤眉弄眼,眼神里满是轻蔑。
厉沉舟看着苏柔通红的眼睛,看着林渊愤怒却被自己拉住的样子,又看着赵三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想起苏柔在废弃公厕里的狼狈,想起林渊在警局里的愧疚,想起自己为了和解付出的努力,可眼前这个人,不仅没有丝毫歉意,反而还在伤口上撒盐!
酒精的作用加上压抑的怒火,让厉沉舟瞬间失去了理智。他猛地拿起桌上的空酒瓶,朝着赵三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酒瓶瞬间碎裂,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赵三闷哼一声,手捂着脑袋,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滴在桌子上、衣服上,触目惊心。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苏柔吓得尖叫一声,林渊也愣住了,没想到厉沉舟会突然动手。
赵三缓过神来,看着手上的血,又看了看厉沉舟,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恐惧,他指着厉沉舟,声音颤抖地说:“你……你敢打我?我报警!我要让你坐牢!”
厉沉舟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半截酒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里满是猩红的怒火,却没有丝毫后悔。他看着赵三,声音沙哑地说:“我警告过你,别太过分。你欺负苏柔,调侃林渊,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吗?”
“你等着!我现在就报警!”赵三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手指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
林渊赶紧上前,一把按住赵三的手,对着厉沉舟说:“厉沉舟,你疯了?赶紧住手!你忘了你还在缓刑期吗?要是再出了事,你就完了!”
苏柔也反应过来,拉着厉沉舟的胳膊,哭着说:“厉沉舟,别这样,我们赶紧带赵三去医院,别把事情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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