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愣住了,他手里的平板上根本没有“气血不足”这个选项——AI的评估体系里,只有“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这些西医诊断的病症,从来没有中医的“气血”“经络”概念。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含糊地说:“大爷,中医的那些概念没有科学依据,我们AI只认数据……”
“没有科学依据?”李大爷一下子就火了,“我头晕了大半年,你们AI没治好,苏医生用艾灸治好了,这就是最好的依据!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抱着个机器,连人都不会看了!”
周围的老人们又哄笑起来,纷纷说:“李大爷说得对!”“苏医生比机器靠谱!”
小李的脸涨得通红,他没想到这些老人这么维护苏砚,更没想到自己准备充分的“打假”,会变成一场尴尬的“自打脸”。他偷偷拿出手机,给张诚发了条消息:“张总监,情况不太好,老人们都帮着苏砚,还质疑我们的AI,怎么办?”
张诚很快回复:“先别跟他们起冲突,继续检测,尽量收集苏砚非法行医的证据,比如有没有超范围诊疗、针灸针有没有资质。实在不行,就早点撤,别把事情闹大。”
小李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勉强挤出笑容:“各位叔叔阿姨,咱们继续检测,还有谁想测?”
可这次,再也没人愿意上前了。老人们要么转身去中医馆帮忙,要么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聊天,根本没人理会他。小李和同事站在设备旁,像三个没人理睬的摆设,阳光越来越烈,他们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手里的平板也变得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苏砚打开了中医馆的门。她穿着简单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装满艾草的竹篮,看到门口的场景,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昨天姜瑶就跟她说了顾晏辰可能会派人来捣乱。
她走到小李面前,语气平静:“这位先生,你们在这里做检测,有没有经过社区同意?这里是居民活动区,不是你们的临时检测点,要是影响了大家的正常生活,恐怕不太合适。”
小李没想到苏砚会主动过来,心里更慌了,他强装镇定:“我们是来给居民做免费健康检测的,是为了大家好,不需要社区同意吧?”
“为了大家好?”苏砚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如果真的是为了大家好,就不会在背后说中医是‘封建迷信’,不会派人来查我的诊馆。顾氏AI的准确率再高,也不该贬低其他的医疗方式,更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打压一个社区中医馆。”
她顿了顿,转头对围观的老人们说:“各位叔叔阿姨,要是大家想做健康检测,我可以帮大家免费把脉,有什么不舒服的,也可以跟我说,我会给大家一些调理的建议。至于AI检测,大家愿意测就测,不愿意也没关系,不用勉强。”
老人们纷纷响应:“苏医生,我们跟你去把脉!”“机器哪有你靠谱!”
看着老人们跟着苏砚走进中医馆,小李和同事面面相觑,彻底没了办法。他们收拾好设备,匆匆忙忙地搬上商务车,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条巷子。车开远后,小李才松了口气,他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中医馆,心里第一次对AI的“绝对权威”,产生了一丝怀疑。
中医馆里,苏砚正给李大爷把脉。李大爷笑着说:“苏医生,你刚才没看到,那几个小伙子被我们怼得说不出话,太解气了!”
苏砚也笑了:“谢谢您,李大爷。其实我不是想跟他们作对,只是觉得,AI和中医各有优势,不该互相贬低。如果他们真的是来给大家做健康检测的,我欢迎;但如果是来打假的,那我也不会让他们随便抹黑中医。”
“说得对!”张阿姨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递给苏砚,“苏医生,你就是太善良了。顾晏辰那个人,根本不知道珍惜你,还派人来捣乱,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帮你!”
苏砚接过热茶,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有这些老人的支持,不管顾晏辰再派多少人来,她都能坚持下去。她看着手里的竹篮,里面的艾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就像母亲当年教她的那样,针灸和艾草,不仅能治病,还能温暖人心。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正是昨天联系她的“顾氏AI前员工”:“苏医生,明天下午3点,天河公园西门的‘时光咖啡馆’,我会带当年的一些数据给你,注意安全,别告诉任何人。”
苏砚的心跳猛地加快,她握紧手机,指尖微微发抖。这是她离母亲冤案真相最近的一次,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必须去。她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就像母亲留下的线索,指引着她一步步走向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进兜里,继续给老人们把脉。诊馆里的笑声和谈话声,混合着艾草的清香,在老城区的巷子里回荡,温暖而坚定——这是顾氏AI冰冷的数据永远无法替代的,属于中医的温度,属于人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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