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记中医馆后院的月季花开得正盛,淡粉色的花瓣沾着晨露,苏砚蹲在花丛边,正把刚从公益课带回来的草药分类捆扎。顾晏辰坐在旁边的石阶上,手里拿着那张被虎子抢走又被警察追回的合同,指尖反复摩挲着“苏清婉”三个字的签名——那是母亲当年被迫签下的,字迹里藏着肉眼可见的用力,像在无声反抗。
“砚砚,你看这里。”顾晏辰突然指着合同末尾的一行小字,“‘本合同附件含辐射检测报告,由苏清婉保管’,也就是说,我妈当年把检测报告交给你妈妈了,只是后来被她抢走或者销毁了。”
苏砚凑过去一看,心脏猛地一跳。母亲的笔记里确实提过“报告已存,待时机”,却没说存在哪。她刚想开口,中医馆的门被推开,王婶扶着一个拄拐杖的老人走进来,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褪色的布包,眼神里满是急切。
“砚砚,这位是陈爷爷,当年你妈妈的老患者,刚才在公益课没赶上,特意来跟你说件事。”王婶扶着老人坐下,递过一杯温水。
陈爷爷喝了口水,看着苏砚,眼眶瞬间红了:“你长得真像你妈妈,尤其是这双眼睛,当年她就是用这双眼睛,跟顾曼琴硬刚过!”
“陈爷爷,您说我妈妈跟顾母硬刚过?”苏砚立刻凑过去,手里的草药都忘了放下,“您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当然能!”陈爷爷放下水杯,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泛黄的药包,上面还留着苏母的字迹:“陈小宝,每日一剂,金银花+菊花煮水”,“这是当年你妈妈给我孙子小宝开的药,小宝那时候才四岁,腿软得站不起来,顾氏AI诊断是‘不明原因神经损伤’,说治不好,你妈妈却说是‘环境辐射影响’,让我们赶紧换路由器,还免费给小宝送药。”
苏砚的指尖抚过药包上的字迹,和母亲笔记里的一模一样。她能想象到母亲当年蹲在孩子床边,耐心叮嘱用药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
“后来呢?我妈妈有没有去找顾母说这件事?”
“去了!怎么没去!”陈爷爷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激动,“你妈妈拿着小宝的检测报告,去顾氏集团找顾曼琴,想让她召回那些辐射超标的路由器。可顾曼琴不仅不听,还让保安把你妈妈推出来,说她‘妖言惑众,想毁了顾氏’!你妈妈摔在台阶上,膝盖都擦破了,却还没放弃,回来后就挨家挨户给我们这些有孩子的街坊说,让我们注意路由器,还帮我们免费检测辐射。”
顾晏辰坐在旁边,手指紧紧攥着合同,指节泛白。他第一次听到苏母当年具体的反抗细节,心里的愧疚更重——如果当年他不是在国外,如果他能早点发现母亲的阴谋,苏母是不是就不会死?
“我妈妈有没有说过,她有其他证据?”苏砚追问,想起之前老人提到的“黑盒子”,还有母亲笔记里的“附件报告”。
“说过!”陈爷爷点头,眼神变得严肃,“有一次我去中医馆拿药,看到你妈妈在藏一个黑铁盒子,她看到我,连忙收起来,只说‘这里面是能让顾曼琴怕的东西,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就能给孩子们一个交代’。后来没过多久,就听说你妈妈‘失足’坠楼了,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哪有人好好的会从自家阳台掉下去?肯定是顾曼琴做的手脚!”
“黑铁盒子?”苏砚心里一动,想起母亲笔记最后一页那句模糊的话:“盒在月季下”,她立刻看向后院的月季花丛——那是母亲当年亲手种的,难道盒子藏在月季根下?
顾晏辰也激动起来:“我父亲当年去世前几天,曾跟我说过一句话:‘苏清婉医生手里有顾氏的把柄,你要是遇到她,一定要帮她’,现在看来,父亲说的把柄,就是这个黑铁盒子里的证据!”
就在这时,姜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拿着手机,脸色发白:“砚砚,不好了!林娟被顾母的人抓走了!她表妹刚才发来消息,说林娟去超市拿货时,被两个黑西装强行拉上车,还留了张纸条,说‘要张莉带着CT-2022的合同附件来换,否则明天就见不到林娟了’!”
苏砚的心脏瞬间沉了下去。顾母竟然用林娟做人质,逼张姐现身,还点名要合同附件——显然是知道母亲当年藏了检测报告,想一起销毁!
“张姐呢?她知道这件事吗?”苏砚急忙问,张姐现在还躲在中医馆的储藏室里,要是知道林娟被抓,肯定会冲动现身。
“还没告诉她,怕她着急。”姜瑶摇头,“顾母的人肯定在超市附近埋伏了,就等张姐送上门。”
陈爷爷拄着拐杖站起来,语气坚定:“苏医生,我们不能让顾曼琴这么嚣张!当年你妈妈保护我们,现在该我们保护你了!我这就去叫街坊们,大家一起去找林娟,就算把佛山翻过来,也要把她救出来!”
“对!我们帮你!”王婶也附和,“顾母以为我们老街巷的人好欺负,这次我们就让她看看,我们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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