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顾晏辰急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自己的手臂,也冲了进去。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模糊中看到苏砚正蹲在柜台后,试图抢救燃烧的账本,手背已经被火星烫起了水泡。
他冲过去,一把将苏砚护在身后,用西装外套裹住账本,用力扯了出来。刚转身,货架上一个燃烧的朱砂罐就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肩膀上,滚烫的瓷片划破西装,烫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快走!”顾晏辰拉着苏砚,弯腰冲出店铺,身后“轰隆”一声,一段木梁塌了下来,扬起的灰尘差点把他们埋住。
老周已经报了警,正站在远处焦急地挥手,看到他们出来,连忙递上毛巾:“怎么样?没大碍吧?我已经叫了消防车,马上就到!”
苏砚接过毛巾,先擦了擦顾晏辰肩膀上的灰尘,他的西装已经被烧得焦黑,里面的衬衫破了个洞,皮肤红肿一片,显然是烫伤了。她没说话,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拿出烫伤膏,撕开包装,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顾晏辰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睫毛上还沾着烟灰,手背的水泡泛着红,却先顾着他的伤。他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觉得任何话都显得苍白,只能任由她涂药,指尖悄悄攥紧了她递药膏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
“账本……”苏砚涂完药,才想起被顾晏辰护在怀里的账本。顾晏辰连忙把西装外套打开,里面的账本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几页残页,边缘焦黑卷曲,像被揉过的纸团。
苏砚小心翼翼地展开残页,眼泪差点掉下来——大部分记录都被烧掉了,只剩下2022年顾母买朱砂的那一页,还有几页模糊的记录,隐约能看到“康泰”“路由器”的字样,却看不清完整内容。
“至少……最关键的还在。”顾晏辰轻声安慰她,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却被她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心里有些失落,却也明白,他们之间的信任,不是一句安慰就能修复的。
就在这时,消防车和警车同时赶到,警笛声划破了老街的宁静。消防员很快扑灭了火,警察开始询问情况,老周站在一旁,把看到的都告诉了警察。
苏砚和顾晏辰坐在警车里做笔录,她看着窗外被烧得黑漆漆的店铺,心里突然想起丰华仓库——张姐还在仓库里,虎子的人可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猛地站起来:“警察同志,我们还有急事,必须现在走!”
顾晏辰也反应过来,连忙跟警察解释:“丰华仓库可能有危险,有人要销毁证据,还可能绑架了人!”
警察对视一眼,决定派一辆警车护送他们去仓库。苏砚坐在警车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几页账本残页,指尖反复摩挲着“康泰”两个模糊的字——不管仓库里有什么危险,她都要找到张姐,找到账本,还母亲一个清白。
顾晏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悄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裹住了她微微发抖的肩膀。苏砚没说话,却也没把外套推开,只是攥着账本的手,稍微松了一点。
警车往丰华仓库的方向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苏砚的心也越来越沉。她不知道,仓库里等待她的,除了虎子和汽油,还有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人——顾母的远房亲戚,也是当年帮顾母篡改AI数据的技术人员之一。而这个人手里,还拿着母亲当年未销毁的原始数据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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