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拉着苏砚的胳膊,小声说:“苏医生,顾总昨晚肯定没睡好,我凌晨两点给他发消息问义诊物资清单,他秒回,还问我‘苏医生有没有说想吃什么早饭’,怕你忙得忘了吃饭。”
苏砚没说话,看着顾晏辰帮张奶奶搬轮椅——他先把轮椅折叠好,怕轮椅的金属边刮到车门,还特意用自己的卫衣袖子垫在边上;张奶奶的轮椅轮轴有点松,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型扳手,三两下就修好了,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总裁。苏砚突然想起,以前中医馆的门锁坏了,也是顾晏辰蹲在门口修的,那时候他还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些活我来干”,只是那时候的她,没放在心上。
患者们陆续上车,顾晏辰坐在第一辆车的驾驶座上,苏砚坐在副驾。车子驶出市区,路边的高楼渐渐变成了金黄的稻田,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稻穗的清香。
“对了,”顾晏辰突然开口,手里的方向盘稳得很,“我昨晚查了清溪村的老档案,村里有个退休的老电工,叫刘建国,他以前跟康泰电子的李工是老同事。等义诊结束,咱们可以去找他问问,说不定能找到李工的下落。”
苏砚猛地转头,眼里满是惊喜:“真的?你怎么知道李工和老电工认识?”
“我查了康泰的旧员工名录,发现他们俩是同一年进的厂,还住过同一个宿舍。”顾晏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辐射检测仪,屏幕上显示着“待机”状态,“我还带了这个,一会儿帮村民测测家里的路由器,要是有超标设备,咱们也好及时提醒他们。”
苏砚看着他手里的检测仪,又看了看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的冰渐渐融化了。她突然觉得,或许顾晏辰并不是她以前想的那样,只认AI和资本——他也有温柔的一面,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她寻找母亲冤案的真相。
车子快到清溪村时,路边突然冲出来一个穿蓝布衫的老人,挥着手拦车。顾晏辰赶紧刹车,老人跑过来,喘着气说:“你是……是苏医生吧?我是清溪村的老支书!前几天有个穿黑西装的人来村里,问‘中医馆什么时候来义诊’,还留了个电话,说‘有关于辐射的重要事,要跟苏医生谈’。我怕你们找不到地方,特意来接你们!”
苏砚和顾晏辰对视一眼——穿黑西装的人?是李工,还是顾母派来的人?这个电话,到底是线索,还是新的陷阱?
顾晏辰把车速放慢,对苏砚说:“别担心,有我在。不管是什么人,咱们先把义诊做好,再查这件事。”
苏砚点点头,看着窗外渐渐靠近的清溪村——村口挂着“欢迎苏医生义诊”的红横幅,孩子们举着野花在路边等着,阳光洒在他们脸上,像一幅温暖的画。可她心里清楚,平静的表面下,或许藏着更多关于母亲冤案的线索,而那个穿黑西装的人,说不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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