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城南巷静得能听见墙根虫鸣,中医馆卷闸门上的“苏记中医”灯箱还亮着暖黄的光,突然被一道黑影挡住——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蹲在门后,为首的人从背包里掏出液压钳,钳口“咔嗒”咬住锁芯,手臂青筋暴起,猛地发力,锈迹斑斑的挂锁瞬间被剪断,掉在地上发出“哐当”脆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动作快点,顾总说了,半小时内必须搞定!”为首的人压低声音,一脚踹向卷闸门,厚重的铁皮门晃了晃,露出道缝隙,冷风裹着尘土灌进去,他率先挤进门内,手里的铁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目光直接锁定诊桌旁的AI针灸定位仪——银白的机身还亮着,屏幕停留在上午给乐乐定位“足三里”的界面,绿色光点在黑色背景上格外显眼。
“先砸设备!”他挥了挥铁棍,左边的黑衣人立刻冲过去,铁棍带着风声砸向屏幕,“哗啦”一声,钢化玻璃碎片像流星雨般溅开,有的落在诊桌上,戳破了铺在上面的白大褂;有的弹到墙上,留下细碎的划痕。屏幕裂成蛛网,绿色光点闪了两下彻底熄灭,露出里面缠绕的电线,还冒着微弱的火花,一股焦糊味很快弥漫开来。
“别磨蹭!再砸铁柜!”为首的人又吼了一声,转身走向墙角的铁柜——里面锁着苏母的完整笔记和17个辐射患儿的诊疗档案。他抡起铁棍,“哐当”砸在柜门上,铁皮凹陷下去,锁芯变形弹出,柜门“吱呀”歪在一边。右边的黑衣人伸手去掏抽屉,却没注意到里间休息室的门帘动了一下。
“住手!”顾晏辰的怒吼突然响起,他赤着脚冲出来,头发还沾着枕头上的棉絮,手里紧紧攥着电击棍——今晚本要回出租屋,却因为苏砚傍晚说“总觉得心里发慌”,特意留下来守馆,睡前还特意把电击棍塞在枕头下。他冲过去时,刚好看到黑衣人要伸手拿最下层的笔记铁盒,立刻用电击棍对准为首的人的后背,“啪”的一声,电流声滋滋响,那人疼得浑身抽搐,踉跄着撞在铁柜上,铁棍“当啷”掉在地上。
左边的黑衣人反应过来,捡起铁棍就朝顾晏辰的后背砸去。顾晏辰侧身避开,铁棍擦着他的衣角砸在地上,溅起片水泥屑。他趁机用电击棍戳向对方的胳膊,那人惨叫一声,铁棍脱手,却没料到右边的黑衣人绕到他身后,铁棍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咚”的一声闷响,顾晏辰感觉肩膀像被巨石砸中,疼得牙床发麻,踉跄着扑在铁柜上,额头刚好撞在柜角,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滴在铁柜贴的“福”字贴纸上,红色的血晕很快染透了金色的“福”字。
“还敢拦?”为首的人缓过劲,揉着后背走到顾晏辰面前,铁棍尖顶着他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顾晏辰打了个寒颤,“把苏清婉的笔记交出来,不然今天废了你这条胳膊!”顾晏辰抹了把脸上的血,视线有些模糊,却死死盯着最下层的抽屉——笔记铁盒就放在里面,盒身上还留着苏母刻的“苏”字。他咬着牙撑起身体,伸手抓住抽屉边缘,将铁盒抱在怀里,用胳膊紧紧护着,后背还对着黑衣人:“要笔记,先踏过我的尸体!”
话音刚落,铁棍又砸了下来,这次落在他的后腰上。顾晏辰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睡衣,却没松开铁盒半分——铁盒冰凉的触感贴着胸口,让他想起苏砚下午抱着铁盒时说的“这是我妈的命”,他绝不能让这盒子被毁掉。血顺着他的下巴滴在铁盒上,染红了“苏”字的笔画,却让那字看起来更刺眼。
“砰!”中医馆的门突然被推开,苏砚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顾晏辰!”她手里提着个印着碎花的保温桶,里面是刚煮好的瘦肉粥——傍晚顾晏辰说守馆时只能吃泡面,她特意回家熬了粥,还加了他爱吃的香菇丁,却没料到刚到巷口就听见砸东西的声音。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歪在一边的铁柜,还有被按在地上的顾晏辰,保温桶“哐当”掉在地上,粥洒了一地,香菇丁和瘦肉块滚到黑衣人脚边。
“你们是谁派来的?!”苏砚冲过去,一把推开离顾晏辰最近的黑衣人,捡起地上的铁棍——铁棍还带着余温,是刚才砸设备时留下的。她的手在抖,却把铁棍举得高高的,眼泪砸在地上的粥里,“是不是顾曼琴?!她为了毁证据,连人都敢伤了?!”
黑衣人见有人来,又看顾晏辰护着铁盒不肯放,为首的人咬了咬牙:“撤!”三个黑影转身就往门外跑,苏砚想追,却被顾晏辰拉住:“别追……危险……”他撑着身体站起来,肩膀肿得老高,额头的血还在流,却先去看怀里的铁盒——盒身没变形,只是沾了血和灰尘。
“你怎么样?疼不疼?”苏砚蹲下来,颤抖着伸手碰他的额头,指尖沾到血,吓得赶紧缩回手,又慌乱地从包里掏纸巾,却把口红、钥匙都带了出来,最后只能用手背笨拙地帮他擦脸,“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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