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的身体晃了晃,瘫坐在被告席的椅子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这样的……是她骗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气音。旁听席上,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有人小声骂着“恶毒”,连之前一直沉默的顾母辩护律师,都悄悄收起了手里的文件夹,眼神里满是无奈。
苏砚看着张姐通红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酸。她想起母亲生前总说“做人要对得起良心”,张姐虽然被威胁了两年,却最终站出来说出真相,这份勇气让她敬佩。她拿起桌上的纸巾,起身走到证人席旁,递给张姐:“张姐,谢谢你。你没错,是顾曼琴太狠了。”张姐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苏医生,对不起,当年我要是敢站出来,你妈妈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法官敲了敲法槌,宣布继续质证。顾母的辩护律师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站起来:“审判长,我方申请撤回之前的录音证据……”这话让全场哗然,连顾母都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律师。显然,在张姐的铁证面前,顾母所谓的“录音”已经站不住脚,再提交只会徒增笑柄。
可就在法庭秩序刚要恢复时,旁听席最后一排突然传来骚动——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猛地站起来,手里攥着个黑色的包,想要往门口跑,却被旁边的便衣警察按住。男人挣扎着踢腿,皮鞋跟蹭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嘴里还喊着:“顾总,我帮你把康泰的证据藏在老仓库了!你不能有事!”
这话像颗炸弹,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男人身上。顾母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里满是惊恐,她下意识地摸向被告席栏杆下的缝隙——那里藏着个皱巴巴的小纸团,是她早上偷偷带进来的,上面写着老仓库的地址。苏砚和顾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康泰的人果然还在法庭里,他们藏的“证据”是什么?老仓库又在哪里?
法警很快把男人押了出去,法庭里的议论声却久久没有平息。法官皱着眉,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敲了敲法槌:“鉴于庭审中出现新的涉案人员及证据线索,本案将休庭,择日继续审理。请被告人顾曼琴配合警方,交代与康泰电子相关的犯罪事实。”
顾母被法警带走时,还在回头往旁听席的方向看,眼神复杂得像掺了沙的水。苏砚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银色铁盒——里面装着母亲的笔记,还有那枚刻着“医者仁心”的书签。她知道,这场关于母亲冤屈的审判,还没结束,康泰电子的黑幕,还有更多的真相等着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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