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只是看了一眼韩嫣。
韩嫣立刻明白了刘彻的意思,从自己的席位起身:“萧侍中,明日去少府领冠帽,领完后我将带你熟悉下禁中规矩。”并将早已准备好的印绶交给萧非。
萧非接过印绶,点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埋头狂吃起来。
“你啊......”刘彻看着埋头狂吃的萧非笑了笑,对韩嫣说:“你还要教教他一些礼仪。在外面可不能这样。”
萧非憨厚的笑了笑。
“一会吃完,你们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朕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刘彻站起身来转身走出殿外,萧非与卫青站起相送,而韩嫣则跟在刘彻身后。
萧非刚想坐下继续吃,卫青拉了他一下:“你是真傻假傻,陛下已走,私宴结束。”
萧非点头,“那我先回家,明日在按照陛下所说去领冠帽”说完萧非就要退出殿外。
忽然被一只手掌上有老茧的手拦住去路。萧非一看正对上卫青沉静的目光。
“萧侍中留步。”卫青的声音比宴席上低沉许多,“借一步说话。”
“卫将军,别说笑了,还是叫我萧非即可。”
“跟我来,以后也不要称呼我卫将军。”卫青示意萧非跟上。
“那我称呼你为卫兄如何?”
卫青点点头。
二人沿着宫墙边的复道缓步而行。路过一处拐角时,卫青突然停下脚步。“萧侍中,可知为何陛下如此看重你?”
萧非一怔,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印绶,思索片刻:“因为我那天的话?”
“是,也不是,你是学黄老之学,又是萧相国之后,你的出现正好......”卫青欲言又止,思索一下:“正好可以缓和陛下与太皇太后关系。”
“可我不懂朝堂之事。”萧非实话实说。
“正因如此。”卫青的声音忽然温和下来,“陛下身边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而且照看今天这意思,太皇太后对你的观感也很好。”
萧非满脸疑问,“不知卫将军,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叫卫青就好。”卫青一脸真诚:“我能感觉到你的真诚,在未央宫里,你我这样的得抱团取暖。”
萧非心想“正合我意,你现在是不知道你以后会飞的多高,正好,我还想应该怎样抱紧你的大腿呢。”
萧非一拱手,“那我以后私下就叫你卫大哥。”
“好,我送你出宫。”卫青在前带着萧非往宫外走去。
走出宫门时,萧非与卫青挥手告别。
萧非本以为要腿着回家,没想到宫门外两名建章郎早已经在等候,一名牵马,一名赶马车。一名年长,一名年轻。
当萧非走到跟前时,两名建章郎立刻上前,“萧侍中,陛下知道你不善骑马,早有吩咐,以后每天都会有侍卫赶马车护送你从家中,来往未央宫”
萧非点点头。回头望了望巍峨的未央宫,忽然觉得今日种种仍像是做了一场梦。
马车沿着华阳街前行,回家的速度格外的快,不一会马车就来到了东市外。
萧非在车上看着车外东市的热闹,拍了拍马车,“就送到这里吧。”示意赶车的建章郎停车,“二位请回,在下就住东市的前面巷子里,我想独自走走。”
年轻些的建章郎皱眉:“可是陛下吩咐......”
“就说我执意如此”萧非拿出印绶,“虽然我刚刚成为侍中,多少该有些特权不是。”
年轻的建章郎还想说什么,年长的建章郎拉了一下他,把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年长的建章郎拱手道:“那我们明日还会有人来接你。”
萧非在年轻的建章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待马车的马蹄声远去,萧非长舒一口气,将印绶收好。
走进熟悉的东市,萧非在一个卖蒸饼的跛脚老汉摊前驻足。只见他专心揉面,头也不抬地接过钱,用竹筒装好两个刚出锅的饼。
萧非拎着饼突然闻到转角处的羊肉铺子飘着的焦香。萧非走进店羊肉铺子,店主正用金属钎翻动炙架上的羊肉块,油滴在炭火上滋滋作响。萧非财大气粗的要了半斤肋排和一斤炙羊肉块,店主麻利地剁好,撒上一把粗盐。
“要茱萸酱么?”
“不了,家里有。”
这简短的对话让萧非莫名安心。没有人知道他是新晋的侍中,没有谄媚的目光,也就没有了莫名的压力。
推开槐树巷小院院门,萧非把买的食物一样样拿到屋内案上摆开:饼、炙羊肉还有路过酒肆时沽的一壶酒。这才想起了印绶,将印绶放到书案上重新回到放满食物的案前坐下。
第一口饼咬了下去,麦香在舌尖炸开,萧非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萧非就着酒啃羊肉时,忽然想起皇帝今日在殿内赐宴时说的话:“如果有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带来瞧瞧!”
萧非思考了一会,“汉朝是不是没有笔架,是不是该做个笔架。”
又插了一块肋排,吃了一口,这肋排烤得恰到好处,脆骨嚼起来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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