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被骂得哑口无言,额头冷汗涔涔,在这枪魂面前,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完全看透了,那点秘密和侥幸无所遁形。
王坚心中更是巨震。源髓苔?骨头渣子味儿?这枪魂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李四的所作所为,而且对其能量性质如此了解!
“时鸦…前辈,”王坚稳住心神,恭敬问道,“您似乎对此地很是了解?我们如今深陷绝地,前路迷茫,还请您指点一二。”
“前辈?嗯,这个称呼还算顺耳。”时鸦似乎满意了点,昂起小脑袋,“了解?算不上。不过是活得久了点,见过的‘骨头渣子’多了点。这地方,不就是个大型坟场加垃圾处理厂吗?外面那个烛阴老儿,搞些见不得人的试验,失败了或者不要了的边角料,就往这种地方扔,美其名曰‘镇压’、‘废弃’,呸,掩耳盗铃。”
它的话语轻松写意,却再次印证了守墙者残念和李四感受到的信息,甚至更加直白残酷。
“那…那我们…”一个士兵颤声问,眼中满是恐惧。
“你们?你们闯进来了呗,运气好没立刻死掉,找到了个暂时能喘气的骨头缝。”时鸦语气依旧毒舌,“想活下去?指望外面那家伙醒过来吧。”它用翅膀指了指凌湮。
“凌湮兄弟他…何时能醒?”王坚急切地问。
“谁知道?看他自个儿造化。时空法则的反噬是那么好玩的?没形神俱灭就算他根基打得牢了。”时鸦撇撇嘴,“不过嘛,他要是醒了,你们或许还有点指望。毕竟,他练的玩意儿,跟你们这些只会粗浅引动天地能量的家伙,可不是一个路数。”
不是一个路数?众人一怔。
“请前辈明示!”王坚深深一揖。他隐约感觉到,这或许是了解凌湮那恐怖力量根源的机会,也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所在。
时鸦似乎被王坚的恭敬态度取悦了,又或者它本就打算说些什么。它扑腾着落在枪柄上,清了清嗓子(虚影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哼,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鸦大人就发发慈悲,给你们这群榆木脑袋开开窍。”它的小眼睛扫过众人,“你们所谓的修炼,不过是感应外界能量,引入体内,炼化提纯,强化己身,对吧?最高深也不过是领悟些天地规则,借力打力。”
众人点头,这是常识。
“蠢!”时鸦毫不客气,“天地能量?规则?那都是别人定的!是框架!是枷锁!尤其在这个被烛阴老儿刻意禁锢过的世界,你们能感应到的、能借用的,都是他允许你们感应和借用的!练到死,也就是在他画好的圈子里打转,永远别想真正超脱!”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众人头皮发麻!修炼的基础被动摇,世界的真实被赤裸揭开!
“那…那凌湮兄弟他…”王坚声音干涩。
“他?”时鸦语气难得带上了一丝…复杂?“这小子是个异数,傻大胆。他不去借,不去感应…他直接撬动的是构成这一切的底层框架本身——时间与空间的弦。”
“时间…空间?”众人茫然,这些概念对他们而言太过虚无缥缈。
“跟你们说也白说。”时鸦不耐地挥挥翅膀,“简单说,你们是在河里划船,借助水流(天地能量)和风向(规则)。而他…他是在试图直接控制河床的走向(空间)和水流的速度(时间)!懂了吗?”
虽然依旧似懂非懂,但一个模糊而骇人的概念冲击着他们的认知。控制河床和水流?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力量!
“那他之前…”王坚想起凌湮昏迷前那轻描澹写分流能量风暴的景象。
“那是他无意识下的本能反应,或者说,是他灵魂本质对危机的应激,撬动了时空法则的一丝丝涟漪。”时鸦语气凝重了些,“但这也是最危险的!没有正确的引导和控制,这种撬动首先反噬的就是他自己!而且动静大了,很容易被…某些存在盯上。”它似乎意有所指,没有明说。
“那…正确的引导和控制是…”王坚心跳加速,仿佛触摸到了某个惊天秘密的边缘。
“哼,那就是《时渊枪序》存在的意义。”时鸦傲然道,“非拳非脚,非刀非剑,而是以枪为引,以意志为锋,驾驭时空之弦的‘序’!不是死板的招式,而是一种‘理’,一种‘意’!感知它,理解它,融入它,最后…掌控它!”
“序…理…意…”王坚喃喃自语,感觉一扇全新的大门在眼前打开了一条缝隙,尽管门后的世界依旧迷雾重重,却让他心驰神摇。他隐约明白,为何凌湮的战斗方式那般诡异莫测,根本无视常理。
“当然,就你们现在这状态,这资质,摸到边都算祖坟冒青烟了。”时鸦立刻泼冷水,“尤其是你,”它看向李四,“心思不正,急功近利,走歪门邪道,迟早被骨头渣子彻底同化,变成没有意识的能量傀儡!”
李四脸色难看,却不敢反驳。
“还有你们,”它又扫过其他士兵,“意志薄弱,根基垃圾,能活着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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