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汪氏集团玻璃幕墙,在大理石地面投下菱形光斑。我端着蓝山咖啡刚踏进门厅,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 戴黑框眼镜的女生抱着一摞文件狂奔而来,马尾辫扫过我手背时,咖啡杯在指尖剧烈摇晃。
"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忙蹲身去捡散落的考勤表,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打翻印油的蓝渍。我扶住她手肘时,注意到她工装袖口磨出了毛边,手腕上有道淡青色的勒痕。"没关系,下次小心些。" 我看着她慌乱整理文件的样子,忽然听见系统在识海低语:"刘夏,23 岁,后勤科档案管理员,入职 217 天。"
她刚直起身,身后突然传来尖利的女声:"刘夏!你这个蠢货,到底谁让你把报表拿出来的?"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逼近,猩红指甲戳在刘夏额头:"昨天让你复印的会议纪要呢?想害死我吗?"
刘夏瑟缩着后退,文件再次散落,其中一张泛黄的合照从夹层滑出 —— 照片里年幼的她被父母夹在中间,背景是游乐园的旋转木马。
"王主管,我... 我这就去印..." 刘夏蹲在地上慌乱捡拾,却被女人一脚踩住手背。"现在才去?" 王主管从名牌手包里抽出化妆镜补口红,"上周让你帮我接孩子,你说有事;昨天让你替我值夜班,你说身体不舒服 —— 刘夏,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周围路过的职员纷纷侧目,却没人上前,只有保洁阿姨悄悄递过纸巾。
系统的数据流在我掌心浮现:"刘夏父亲再婚时,她被要求改口叫 ' 阿姨 ';母亲再嫁那天,给了她五千块生活费后再无联系。"
我看着刘夏悄悄擦掉眼泪的动作,突然想起她工牌背面用铅笔写的字:"别惹麻烦,要听话"。
"主管,我不是故意的..." 刘夏的声音细若蚊蚋,却被王主管的笑声打断:"不是故意的?那你帮我把这季度的报销单全填了,今晚八点前放我桌上。"
女人转身时故意撞翻刘夏怀里的文件,高跟鞋碾过一张她和奶奶的合影,"对了,明天帮我给女儿挑个生日礼物,预算三千,记你账上。"
刘夏蹲在地上,看着被踩皱的照片突然全身发抖,眼泪簌簌而下。
我正要开口,系统突然示警:"检测到刘夏心率 132 次 / 分,肾上腺素飙升 —— 她口袋里有把美工刀。" 只见她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却在王主管回头时立刻低下头:"好... 好的主管。"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通过系统,听见刘夏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妈,我今天又被欺负了..." 却发现手机屏幕停留在拨号界面,那个备注 "妈妈" 的号码,已经是三个月前的通话记录。
阳光照在刘夏颤抖的肩上,将工牌上 "汪氏集团后勤科" 的字样,映得像道冰冷的伤疤。
深夜十点,后勤科办公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刘夏蜷缩在工位上,手指在报销单的数字间机械滑动,指甲盖被美工刀划出细小的月牙痕。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王主管发来语音:“少填错一个数字,你这个月工资就别想要了!” 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回荡,惊得她差点打翻了手边的水杯。
第二天清晨,刘夏顶着黑眼圈出现在茶水间,却撞见几个同事聚在一起窃笑。“听说有人连报销单都填不好?” 其中一人故意提高音量,“这种废物就该滚出汪氏。”
刘夏攥着咖啡杯的手开始微微发抖,褐色液体顺着杯壁滴落,在工装上晕开深色的污渍。
午休时,王主管的高跟鞋声再次由远及近。“刘夏,把会议室打扫干净,顺便把我车里的垃圾倒了。” 女人将塞满奶茶杯的塑料袋甩在地上,“动作快点,别耽误我下午开会。”
刘夏蹲下身捡拾垃圾,刺鼻的气味让她胃部翻涌,可当她抬头撞见王主管不耐烦的眼神时,只能咽下涌到喉头的酸意,轻声应道:“好的主管。”
周末加班的通知来得毫无征兆。刘夏盯着手机里的工作群,王主管的消息置顶:“所有人明早八点到岗,刘夏负责准备早餐和会议材料。” 刘夏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摸了摸枕头下的美工刀,最终还是删掉了编辑好的请假短信。
次日清晨,当刘夏抱着二十份早餐冲进电梯时,不慎撞到了财务部的同事。“刘夏,你走路不长眼啊?” 对方嫌弃地掸了掸西装,“后勤的人就是没素质。”
刘夏慌忙道歉,却在弯腰收拾散落在地的豆浆时,听见身后传来的嗤笑:“真是下贱,活该被欺负。”
又一个深夜,刘夏对着镜子擦拭脸上的巴掌印 —— 那是王主管因为她送错文件留下的。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是父亲发来的消息:“这个月生活费别找我要了,我女儿要学钢琴,用钱地方多。你也有十九岁了,该独立了!” 刘夏机械地回复 “好”,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母亲朋友圈里晒出的新家庭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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