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百叶窗将午后的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我指尖摩挲着那份刚送来的辞职报告,纸张边缘被岳离副主任的手汗浸得有些发皱。报告末尾的签名力透纸背,却掩不住那股暮年的无力感 —— 这个名字,还是父亲汪展鹏三十年前亲手写在任命书上的。
“大小姐,如今您已经是汪氏集团的董事长了,说句托大的话,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了。哎,您还是别劝了。” 岳离坐在会客沙发上,化疗后的头发稀疏得能看见头皮,往日总是挺直的脊背此刻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弯,“我这身子骨撑不住了,后勤科的事不能耽误。回老家,也就不麻烦公司了。” 他说话时气息不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膝盖上的帆布包,包里装着他全部的家当。
我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心里一阵发酸。岳离是汪氏集团的老员工了,从我父亲创办公司的时候就来了,一直负责后勤工作。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在公司食堂里看到他,他总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忙前忙后地给员工打饭、打扫卫生。有一次,我不小心把饭菜洒在了地上,他没有责备我,而是默默地拿来拖把,把地面清理干净,还笑着对我说:“大小姐,下次小心点哦。” 从那以后,我就对他有了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这些年来,岳离一直兢兢业业,把后勤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公司里的员工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始终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一生未婚,没有子女,公司就是他的家,员工就是他的亲人。可如今,他却得了肝癌晚期,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岳叔,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公司怎么能让您就这么走了?您为汪氏集团付出了一辈子,现在您生病了,我们怎么能不管您?”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您放心,治疗费用的事,公司会想办法的。您就安心治病,后勤科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人接手了。”
岳离听了我的话,眼圈一下子红了。他抬起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哽咽着说:“大小姐,你现在可是汪氏集团的董事长,你不能意气用事啊,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不过……还是得谢谢您…… 可是,我知道肝癌晚期的治疗费用有多高,公司已经为我买了重疾险,可保险公司那边……” 他说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些年,华国的保险制度虽然在不断完善,但还是存在很多漏洞。很多保险公司在制定保险条款的时候,总是玩文字游戏,等到需要赔付的时候,就开始咬文嚼字地推卸责任。岳离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保险公司以他的病情不符合保险条款为由,拒绝赔付。
“岳叔,您别担心,保险公司那边,我会去跟他们交涉的。” 我坚定地说,“就算他们不赔付,公司也会承担您的全部治疗费用。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治病,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送走岳离后,我回到办公室,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岳离的遭遇,让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在汪氏集团,像岳离这样的老员工还有很多,他们为公司付出了青春和汗水,可当他们面临重大疾病和养老问题的时候,公司能为他们做些什么?虽然公司已经为员工买了重疾险和养老保险,但面对复杂的现实情况,这些显然还不够。
我坐在办公桌前,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呼唤起系统。这个系统是我偶然间获得的,它拥有强大的数据分析和处理能力,自从我穿书这些年来,在系统的帮助下,汪氏集团取得了长足的发展。
“系统,你怎么看岳离的情况?” 我在脑海里问道。
“根据数据分析,岳离的情况并非个例。在华国,很多民营企业的员工都面临着类似的问题。虽然企业为员工购买了保险,但由于保险制度的漏洞和保险公司的不规范操作,员工在遇到重大疾病时,往往无法获得有效的保障。此外,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养老问题也日益突出。” 系统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清晰而冷静。
“那你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吗?” 我问道。
“建立一套完整的企业内部重疾养老制度,或许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系统回答道,“这套制度可以由企业、政府和员工共同出资,形成一个资金池。当员工遇到重大疾病时,可以从资金池中获得相应的医疗补贴;当员工达到退休年龄时,可以从资金池中领取养老金。这样不仅可以解决员工的后顾之忧,还可以提高员工的归属感和忠诚度,有利于企业的长期发展。”
系统的建议让我眼前一亮。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确实是解决当前问题的根本办法。我立刻开始在脑海里构思具体的方案:资金来源方面,一部分可以从公司每年的利润中提取,按照一定的比例存入资金池;一部分可以向政府申请投资,争取政府的支持;还有一部分可以由员工自愿预存,员工每月从工资中拿出一部分钱存入资金池,公司可以给予一定的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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