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广场的喧嚣如同永不落幕的交响曲,东侧阿库娅与雅儿贝德的“开幕雷击”余波尚未完全平息(和真凄厉的求饶声和雅儿贝德冰冷的斥责仍隐约可闻),西侧利姆露团队的“点心魔法屋”已飘出诱人的甜香,南侧鲁路修统领的“魔女快乐屋”正顶着闪瞎眼的招牌艰难搭建,而北侧靠近巨型魔导喷泉的休息区,则相对宁静一些。
清澈的魔法泉水从造型奇异的异界生物雕像口中喷涌而出,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水声淙淙,带来一丝清凉。喷泉边缘光滑的石阶上,坐着四个身影,气氛却有些凝重,与周围欢快的祭典氛围格格不入。
鲁迪乌斯·格雷拉特眉头紧锁,手里无意识地捻着一根草茎。他穿着B班的制服,身边散落着几张写满潦草字迹的草稿纸,上面画着各种摊位草图,旁边标注着成本、风险、预计收益等数据,字迹工整却透着焦虑。他此刻正深深体会着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及“家有悍妻与幼师”的压力。
坐在他左边的是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她抱着双臂,一脸不耐烦,赤红的眼眸瞪着喷泉池水,仿佛那池水惹到了她。她穿着便于活动的劲装,腰间象征性地挂着一把训练用的木剑。
她讨厌这种磨磨唧唧的讨论,在她看来,找个空地,立块牌子,写上“剑术指导,一次十万象币,包教包会(物理)”,然后等着人来挑战或者挨揍就行了,简单粗暴,来钱快。至于合作?跟谁合作?有她鲁迪和希露菲还不够吗?洛琪希当个吉祥物收钱就好。
坐在鲁迪右边的是希露菲叶特,她神情温柔,带着一丝忧虑,纤细的手指正轻轻整理着鲁迪被风吹乱的衣领。她穿着素雅的长裙,周身散发着治愈系魔法师特有的宁静气息。她支持鲁迪的任何决定,但也心疼他的烦恼。她小声提议:“鲁迪,要不……我们卖一些我做的草药茶和安神香包?成本低,也安全……” 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而坐在鲁迪对面,双腿悬空,小巧的脚丫轻轻晃荡着的,是他的魔法启蒙老师,也是他另一位妻子,洛琪希·米格路迪亚。蓝发萝莉努力想摆出严肃的样子,但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她的声音软糯却认真:“鲁迪,我觉得希露菲的提议很稳妥。或者,我们可以开设一个临时的‘魔法入门体验角’?由我或者希露菲指导一些简单无害的小戏法,收取体验费?这样既安全,又能展示魔法魅力,符合学园祭的宗旨。” 她对自己的教学能力很有信心。
鲁迪乌斯看着眼前的三位“家人”,内心五味杂陈。艾莉丝的方案收益高但风险爆炸(想想她一拳下去可能产生的维修费和赔偿金),希露菲的方案安全但收益微薄(草药茶能卖几个钱?),洛琪希的方案立意好但吸引力存疑(学园里怪物云集,谁会对初级戏法感兴趣?)。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我们只有四个人,精力有限。艾莉丝,你的剑术指导需要场地和防护,万一遇到硬茬子,比如圣哉同学或者A班的安德森同学,打起来收不住手就麻烦了。希露菲,草药茶很好,但可能需要配合更吸引人的主题才能卖得好。洛琪希老师的魔法体验角想法很好,但……” 他顿了顿,委婉地说,“可能需要更有冲击力的噱头。” 他总不能直说初级水球术在惠惠的爆裂魔法和安兹的超位魔法面前毫无看点吧?更何况D班班主任芙兰正带着几个魔女也在这里叽叽喳喳,一看就是在商量要建造什么魔法摊位。
“哼!什么硬茬子!来一个打一个!”艾莉丝不满地哼了一声,木剑在石阶上顿了一下,“鲁迪你就是太胆小了!瞻前顾后!”
“艾莉丝……”希露菲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眼神带着安抚。
洛琪希也鼓起脸颊:“鲁迪!不要小看基础魔法教育的重要性!”
家庭会议陷入僵局。鲁迪感觉比同时解析三个高阶复合魔法阵还累。他目光扫过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那些热火朝天的摊位,内心无比羡慕利姆露那边人才济济,也无比同情被卷进魔女餐厅的鲁路修(虽然那招牌确实闪瞎眼)。就在这时,几个熟悉的身影从喷泉另一侧的小径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拥有银色长发和紫绀色眼眸的半精灵少女,爱蜜莉雅,和他一样同为B班的学生。她穿着朴素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温柔又有点困扰的表情。她身后跟着两位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仆——蓝发的蕾姆和粉发的拉姆。蕾姆推着一辆简易的小推车,上面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食材和工具,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使命;拉姆则双手抱胸,红色的眼眸带着惯有的嘲讽和慵懒,慢悠悠地走着。走在最后,抓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一脸“又摊上事了”表情的,正是他们的同班同学,菜月昴。
“啊!是爱蜜莉雅同学!蕾姆同学!拉姆同学!还有昴同学!”鲁迪乌斯眼睛一亮,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站起身打招呼。艾莉丝也抬了抬眼,算是招呼。希露菲和洛琪希则露出友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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