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得了李莲花的“指点”,自觉肩负重任,胸中豪气干云。他带着旺福和离儿,一路打听着风火堂的落脚处——城东一家被他们包下的客栈。
客栈后院,那口显眼的黑漆棺材就停放在中央,四周守着四五名风火堂弟子,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为首的中年汉子,也就是之前在巷口与李莲花对峙的那位,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方多病整了整衣袍,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旺福和离儿紧随其后。
“站住!什么人?”一名风火堂弟子立刻上前阻拦。
方多病下巴微抬,亮出百川院的令牌,声音清亮:“百川院邢探,方多病!”
那中年汉子闻声停下脚步,转过头,阴沉的目光落在方多病身上,眉头紧锁:“百川院?方邢探有何指教?”语气谈不上客气。
方多病被他这态度激得有些不快,但想起李莲花的叮嘱,还是压着火气道:“指教不敢当。只是听闻贵堂强掳郎中,逼其救治棺中……‘死者’,此举于理不合,于法不容!本邢探特来查明情况,还请贵堂给个说法!”
“说法?”中年汉子冷笑一声,“我风火堂行事,何需向你百川院交代?那李莲花既号称神医,救治病人乃是本分!棺中之人情况特殊,非他不可!方邢探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闲事?”方多病音调拔高,“强逼他人,便是你们风火堂的道理?那李神医已经说了,此人乃是假死,需静待三日,待寒气消散方可施救!你们如此紧逼,万一坏了救治时机,人死了,这责任谁负?”
“假死?”中年汉子眼神锐利地盯着方多病,“方邢探如何得知是假死?莫非与那李莲花是一伙的?”
“你休要血口喷人!”方多病年轻气盛,被他这么一激,火气也上来了,“本邢探是根据事实推断!你们风火堂蛮横无理,欺压良善,今日我既然撞见了,就管定了!”
“管定了?就凭你?”中年汉子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他身后几名弟子也纷纷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旺福和离儿见状,紧张地护在方多病身前。
“怎么?想动手?”方多病丝毫不惧,反而上前一步,内力暗自提起,“本少爷正好领教领教风火堂的高招!”
“找死!”那中年汉子早已不耐烦,见方多病如此不识抬举,怒喝一声,率先出手!一掌带着炽热劲风,直拍方多病面门!
方多病早有防备,身形一侧,避开来掌,同时右手并指如剑,疾点对方肋下要穴!他出身名门,家学渊源,武功底子极佳,这一指迅捷凌厉,倒也颇具威力。
那中年汉子“咦”了一声,显然没料到这年轻邢探身手如此敏捷,收掌回防,与方多病斗在一处。
其余风火堂弟子见头领动手,也纷纷呼喝着围攻上来。旺福和离儿虽然武功平平,但忠心护主,也咬牙迎上。
一时间,客栈后院内拳风掌影,呼喝不断。
方多病初时还能凭借精妙身法和家传武功与那中年汉子周旋,甚至偶尔能逼得对方手忙脚乱。但他毕竟年轻,对敌经验不足,内力也稍逊一筹。风火堂人多势众,配合默契,不过十几招下来,方多病便渐感压力,左支右绌。
“砰!”一声闷响,方多病肩头中了那中年汉子一掌,踉跄后退数步,气血一阵翻涌。
“少爷!”旺福惊呼,想要过来救援,却被两名风火堂弟子死死缠住。
离儿更是被逼到了墙角,险象环生。
方多病咬着牙,心中又气又急,没想到自己这百川院邢探的名头不仅没唬住对方,反而动起手来如此吃亏。眼看对方又一掌袭来,他勉强提气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
寡不敌众!
就在这危急关头,异变陡生!
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那口黑漆棺材旁!速度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
那黑影身形纤细,动作却干净利落到了极致。只见她(从身形看应是女子)手指在棺材盖的某处缝隙轻轻一划,那厚重的、看似严丝合缝的棺材盖,竟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被她以巧劲直接掀开了一条缝隙!
她看也不看棺内情形,探手入内,似乎抓住了什么,随即身形向后一飘,如同没有重量般,便要带着棺内之物遁走!
“什么人?!”
“拦住她!”
风火堂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纷纷舍弃方多病,朝着那黑影扑去!那中年汉子更是目眦欲裂,怒吼一声,双掌赤红,携着焚风之势拍向黑影后心!
那黑影仿佛背后长眼,头也不回,空闲的左手反手一挥,一道无形气劲如同冰冷的月华,悄无声息地迎上那炽热掌风!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那中年汉子只觉得一股阴柔却沛然难御的寒意瞬间侵入经脉,灼热的掌力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溃散!他闷哼一声,竟被震得连连后退,脸上涌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红,眼中充满了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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