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裳将见到陈矩的经过详细道出,包括“相思引”之毒和陈矩“等待时机”的暗示。
“陈矩……果然有异心!”顾北捻须沉吟,“他这是想借刀杀人,但又不敢亲自持刀。”
“无论如何,我们总算在敌人内部,找到了一丝裂隙。”顾言卿目光凝重,“陈矩要我们等,但冯保和张保,会给我们这个时间吗?”
他的担忧很快成为现实。次日清晨,王御史匆匆赶来,带来一个更坏的消息:都察院收到匿名举报,弹劾顾言卿“勾结江湖匪类、妖言惑众、诬陷朝廷大员”,并附有“确凿”证据——几张顾言卿与燕十三、水虺在金陵和鬼市等地活动的模糊画像,以及一份指认顾言卿是“幽冥司余孽”的“证词”!
反扑来了!而且如此迅速、狠毒!对方不仅要杀人,更要诛心!要将顾言卿打成钦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海大人昏迷,都察院内支持海大人的御史也受到压制,这份弹劾恐怕……”王御史面露难色。
顾言卿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他不再是暗处的调查者,而是被推到了明处的“钦犯”!
“王大人,此事与你无关,切勿牵连其中。”顾言卿冷静道,“我们即刻离开此地。”
送走王御史,顾言卿看向众人,决然道:“京城已无我们容身之处!我们必须立刻出城!”
“去哪里?”燕十三问。
“通州!”顾言卿道,“通州乃漕运枢纽,商贾云集,易于藏身。而且,戚继光将军的水师偶尔会在那里补给,或可设法联络。更重要的是,通州距离皇陵不远……我总觉得,一切的根源,或许最终还是要回到那里!”
刻不容缓!众人简单收拾,再次易容,准备趁清晨混乱时分混出城去。
然而,当他们悄悄打开院门时,却看到巷子两端,不知何时已站满了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为首一名千户,面无表情地展开一卷黄绫:
“奉旨,擒拿钦犯顾言卿一干人等!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退路已绝!深宅的暗影刚刚浮现,明处的刀锋已至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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