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总局的“特别安宁区”计划效果显着,至少那些没头没脑的低级妖魔鬼怪是再也不敢靠近殡仪馆方圆三里地了。馆里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平浪静,尸王老将的文化水平稳步提升,已经能磕磕巴巴朗读《论语》了;鬼医生赵明在陆判官的指导下,开始研究如何用阴间草药治疗魂体不稳,颇有成效;连艳鬼小红的水袖功都圆润了不少,起码不再像癫痫发作了。
李云枫对此非常满意,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刷手机、偶尔“指导”一下员工工作,小日子过得跟退休老干部似的。
然而,江湖从来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有时候,麻烦不来,不代表同行不惦记。
这天下午,阳光挺好,李云枫正搬了把躺椅在殡仪馆后院墙根底下晒太阳,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突然,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和嚣张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最后“嘎吱”一声,停在了殡仪馆大门口。
来的是三辆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造型张扬,车门打开,下来七八个穿着统一黑色劲装、戴着墨镜的男女。为首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嘴里叼着根牙签,走路鼻孔朝天,身后跟着的人也是个个神情倨傲,就差把“我不是好人”写在脸上了。
这伙人一下车,就大大咧咧地往馆里闯。白班的保安想拦,被那大背头青年随手一推,就跟跄着退了好几步,脸色发白,显然对方用了暗劲。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大背头青年站在院子当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内劲,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听说你们这儿有点邪门,圈子里传得神乎其神。我‘黑煞门’钱坤,特来拜会拜会!”
“黑煞门?”躲在值班室窗户后面偷看的王强鬼一脸茫然,“啥玩意儿?没听说过啊。”
旁边的陆判官眉头微皱,低声道:“似是近些年兴起的一个民间法教,行事乖张,亦正亦邪,专接一些驱邪、看风水的活儿,在隔壁临江市有些名头。观其气息,走的乃是炼煞的路子,有几分火候,但根基浅薄。”
说白了,就是一帮有点三脚猫功夫、在普通人面前充大师的二流子术士团伙。
这时,殡仪馆的行政主任闻讯赶来,陪着笑脸:“原来是黑煞门的各位大师,失敬失敬!不知各位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钱坤斜睨着行政主任,用牙签剔着牙:“指教?听说你们这儿夜班有个姓李的保安,挺拽啊?养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还把灵异局的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我们黑煞门就在临江,算是邻居,今天过来,就是看看这位李保安有多大本事,别是招摇撞骗,坏了我们这行的名声!”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显然,李云枫和殡仪馆的“异常”,已经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传开,引来了同行的“关注”和不服气。这个钱坤,就是来砸场子、立威的。
行政主任额头冒汗,他知道李云枫的底细,更知道这帮人惹不起,连忙道:“钱大师说笑了,李师傅他就是个普通保安,没什么本事……各位大师远道而来,不如先到会客室喝杯茶……”
“喝茶?”钱坤嗤笑一声,“我们没那闲工夫!让那个李云枫出来!不然,我们就自己‘参观参观’你们这殡仪馆,看看藏着什么猫腻!”
说着,他身后一个手下,掏出一个罗盘模样的法器,装模作样地四处探测,嘴里还念念有词:“大哥,这地方阴气是重,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我看就是故弄玄虚!”
另一个手下则对着墙角正在专心致志练习用水袖卷起一片落叶的小红吹了声口哨:“呦,这还有个唱戏的妞儿?长得挺标致啊,就是脸色白了点。”
小红被这轻佻的语气惹恼,水袖一甩,带起一股阴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朝那人扑去。那人猝不及防,被弄了个灰头土脸,顿时恼羞成怒:“妈的!给脸不要脸!” 掏出一张符箓就要动手。
“住手!”行政主任急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院方向传来:
“谁啊?大中午的,在人家门口吵吵嚷嚷,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
李云枫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刚才被吵醒,很不爽。
钱坤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李云枫身上。看到他那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保安打扮,以及浑身感应不到半点法力波动的样子,脸上都露出了轻蔑之色。就这?能把灵异局唬住?看来灵异局也是越来越不行了。
钱坤上下打量着李云枫,语气嘲讽:“你就是李云枫?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听说你挺能装神弄鬼?养了个僵尸?还会使唤鬼魂?叫出来让哥几个开开眼呗?”
李云枫打了个哈欠,没理他的挑衅,反而指着那个拿罗盘的手下说:“喂,你那罗盘拿反了。坎水位对离火位,你这么拿,能测出个鬼来?还有,罗盘底下沾了口香糖,影响精度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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