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
乔骞觉得他嗓子哑的有点难受。
安全带勒的他有点疼，他不敢看看白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白彦不说话。
他的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盘，极力的压制着他此时内心喷涌而出的情绪。
乔骞并不知道。
他垂着头，觉得车内的气氛太压抑了，压抑的让人有些窒息。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知道自己不该去找你，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你明明就是我的好兄弟，好哥们，怎么就……”
乔骞塞了一下。
他扭过头看着窗外，语气还带着些许的愤懑：“明明当时我们说好了，兄弟一生一起走！”
“我……”
白彦的嗓子已经哑到极致了。
“你别说话！”
乔骞哽了一下，“我最开始是生气的，凭什么你说喜欢我，我就一定要跟你保持距离！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们明明就是好兄弟，凭什么你能喜欢我，我就不能够不喜欢你？”
“我越想越气，我就去找你！”
乔骞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可等我去把你找回来后，我又觉得不忍心，就因为我们是兄弟，我不忍心看着你委屈求全又隐忍的样子！我觉得我他妈就不配做你的兄弟！”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乔骞是真的气了！
他气的眼睛都红了，“我又能怎么办？这一切是我能选择的吗？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我他妈能怎么办？难道非得跟你在一起，才能继续做这个兄弟吗？我他妈是个直的，我从来都没弯过，我怎么弯？！”
白彦猛地侧过头看着他。
乔骞此时的模样有些狼狈，头发凌乱，早已看不出发型。
他吸了吸鼻子：“我以为我们在苏黎世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如果是这样……”
他顿了顿，扭过头直直的看着白彦：“我宁愿你没有回来。”
“乔骞！”
白彦的心被攥的几乎无法呼吸。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慌乱的道歉：“是我自私，我自私的想要放手一搏，想要让你接受我。我自私的想要逼你，是我的错，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感受，对不起，我不会这样了！”
乔骞的心也很痛。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痛，他只觉得他的心里好像丢掉了什么。
很空，很疼。
他很想哭。
颓然的靠在椅子上，就那么呆呆的，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无声的滑落。
白彦呆住了。
所有的话仿佛被那滴泪给掐住了喉咙，他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车内仿佛按下了静音键。
乔骞闭上了眼睛。
他很累。
白彦什么也没说，他重新发动车子，车速很稳，他开的很慢。
他希望，能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好。
如果这条路足够长，如果他能一直开下去，如果身边的人一直都在……
可惜，没有如果。
白彦早就知道了。
从他蓄意已久的亲了乔骞的那次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只想着给自己一次机会，却从未想过，乔骞他是不是也需要这样的一个机会。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更不知道乔骞的心里，有过这么多的挣扎。
车停了。
乔骞还靠在那里，他一动也不动，眼睛依旧闭着。
但白彦知道，他没睡着。
“咔嗒”一声，安全带解开。
白彦近乎贪婪的盯着乔骞的脸，想要把这张脸印刻在他的心里。
“对不起。”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乔骞，哑着嗓子道歉。
最后一眼。
他猛地收回视线，心如车裂般的疼。
过了许久，他推开车门。
“再见。”
-
白彦走了。
车门再次被关上，车门只剩下他一个人，乔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呆呆的看着车顶，眼神茫然。
这次，大概是真的，再也不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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